转眼间交手数十招。
孙天河渐渐熟悉了对方的攻击路数,越打越顺。
他抓住对方一次爪功用老、回气稍滞的破绽,猛地吐气开声,一拳轰出!
这一拳,看似缓慢,却仿佛带动了周围的气流,隐隐有风雷之声!
黑袍人兜帽下的幽光大盛,显然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他怪叫一声,双臂交叉护在胸前。
“轰隆!!!”
“噗!”
黑袍人如遭重击,身体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后面的墙上,兜帽滑落,露出一张苍白瘦削、布满诡异青色纹路、如同僵尸般的男性面孔。
他喷出一口带着冰碴的黑色淤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眼中的幽光都暗淡了许多。
孙天河也被反震之力推得后退三四步,胸口发闷,拳头上传来阵阵刺痛和寒意。
但他稳稳站定,目光如电,锁定着受创的黑袍人。
黑袍人倚着墙壁,剧烈喘息,惨绿的眼睛死死盯着孙天河,充满了怨毒和一丝难以置信。
“好……好一个孙家传人……这次……算你走运……”
他声音断续,显然受伤不轻。
孙天河知道不能放过他,这种敌人,一旦恢复,后患无穷。
他提起一口气,正要上前彻底解决。
突然,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从市场方向传来,还夹杂着呼喝和枪械上膛的声音。
显然是刚才的爆炸和打斗惊动了更多人,可能是市场保安、真正的警察,或者是其他势力的后续人马。
黑袍人也听到了声音,他脸上露出一丝狞笑,猛地将一颗黑色的、鸽子蛋大小的圆球砸向地面!
“砰!”
圆球炸开,并非爆炸,而是释放出浓密的、带着刺鼻腥臭味的黑烟,瞬间笼罩了方圆十几米范围,伸手不见五指。
而且这黑烟似乎能干扰感知!
孙天河心道不好,立刻闭气,同时身形急退,冲出黑烟范围。
待黑烟被夜风吹散些许,黑袍人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只在原地留下一滩黑色的血迹和几片破碎的黑袍碎片。
“跑了……”
孙天河皱紧眉头。
这种保命遁逃的手段,对方显然准备充分。
脚步声越来越近。孙天河不再犹豫,迅速提起脚边的箱子。
看了一眼黑袍人消失的方向,转身投入另一条黑暗的巷道,几个起落便彻底消失在复杂的街区和夜色之中。
片刻后,一群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和两个看起来像是便衣警察的人冲到了这个一片狼藉的路口。
看着墙壁上的裂痕、地面的坑洞、碎砖和那滩诡异的黑血,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
“报告,发现激烈打斗痕迹,人员已逃离。”
“现场遗留物品需要鉴定,建议立刻上报,并请求特殊部门支援……”
而对孙天河来说,今晚的战斗,才刚刚告一段落。
他怀揣着用命搏来的加密日志,带着激战后的疲惫、内伤和警惕,如同受伤的孤狼,隐匿于巴黎庞大都市的阴影之中,朝着下一个临时藏身点潜行而去。
灰爵的考验,他完成了第一步。
但由此掀起的波澜,和黑袍人背后代表的势力,无疑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地平线上凝聚。
天龙殿的o洲之行,注定无法平静收场。
......
带着沉甸甸的加密日志,孙天河在巴黎凌晨的迷宫中穿梭。
他避开了所有主干道和可能存在的监控热点,利用对城市结构的记忆和沈岩预先提供的一些“安全通道”信息,如同幽灵般移动。
他不能直接回沈岩的安全屋,那里可能已被重点监控。
他也不能去自己预定的酒店,那同样不够安全。
最终,他按照事先规划的备用方案,来到了巴黎第十区一栋不起眼的、住户混杂的旧公寓楼。
这里有一个天龙殿早年布置的“安全巢穴”,名义上是一个来自东欧的留学生合租公寓,实际上长期空置,仅有极少数核心成员知晓。
孙天河用特殊手法打开门锁,闪身进入。
屋内陈设简单,落满灰尘,但基本生活设施齐全,并且经过特殊处理,没有窃听监视设备。
孙天河第一时间拉紧所有窗帘,检查门窗安全,然后才将那个黑色的金属保管箱放在桌上。
他没有立刻尝试打开箱子。
这种级别的加密物品往往有自毁或报警装置,需要专业处理。
当务之急是疗伤和联系灰爵。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天色已微微发亮。
孙天河脸色恢复了红润,但眼神深处仍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拿出电话,按照灰爵之前留下的一个极其隐秘的联系方式,发送了一条简短的信息:“日志已得。地点?”
等待回复的时间并不长,大约十分钟后,卫星电话的屏幕亮起,一个陌生的号码接入,自动跳转到加密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