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煜城的血滴在我眼皮上，带着他体温的灼烧感。
视网膜里的倒计时停在11:59，像悬在神经末梢的铡刀。
我尝到唇缝里混着铁锈味的应急胶囊残渣，在爆炸的余震里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呼吸。”曾煜城的手掌扣在我后颈，血腥味混合着他身上雪松香，“你瞳孔在扩散。”
他锁骨上的玻璃碴正随着说话颤动，折射出我此刻惨白的脸。
防弹玻璃幕墙只剩锯齿状的残骸，暴雨裹着硝烟灌进来。
白父的狂笑刺穿耳鸣：“看见了吗？这是白家的底牌！”
我摸到智能耳环凸起的紧急按钮，按了三短两长。
视网膜投影立刻铺开荧光蓝的作战地图，三个集装箱呈品字形碾过法院东侧停车场。
系统突然弹出猩红警告框：【检测到军用级emp装置启动倒计时——02:1信号。
他衬衫领口残留的血迹蹭到我耳后，温热触感像某种秘而不宣的安抚。
“白小姐说笑了。”刘律师扶了扶金丝眼镜，公文包挡在胸前如同盾牌，“我不过是……”
暴雨声里突然混进尖锐的蜂鸣。
系统警报在视网膜炸开猩红波纹：【检测到武装直升机热源反应，距离1.2公里】。
我咬破舌尖的应急胶囊，薄荷味混着血腥气直冲天灵盖。
“2018年你给白家做境外资产转移，经手过七个空壳公司。”我扯开被血黏住的衬衫袖口，露出腕间植入式通讯器的蓝光，“需要我调取你和缅甸军阀的视频会议记录吗？”
曾煜城突然拽着我往旁侧闪避。
头顶吊灯残骸轰然坠落，水晶碎片擦着我脸颊飞过，在刘律师皮鞋尖上划出火星。
这老东西终于露出破绽——他后退时下意识护住的不是要害，而是藏着卫星电话的右脚踝。
系统突然弹出绿色路径图：【已破解军用频道，建议启动反制方案c】。
我借着弯腰捡证据的动作，把微型emp发射器黏在证人席桌底。
曾煜城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这是他手下特勤队就位的暗号。
“让他们切断东南方向排水管。”我佯装替曾煜城整理领带，嘴唇贴着他渗血的耳垂翕动，“黑荆棘的人喜欢声东击西。”
刘律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公文包“不慎”跌落。
翻开的夹层里露出半张烧焦的照片——是我养母出事那天的公路监控截图。
这老东西在试探我的情绪阀值。
“看来您更喜欢玩心理战。”我用鞋尖勾起照片，任其在暴雨中碎成纸屑，“知道为什么白家暗室的监控能保存二十七年吗？”故意停顿两秒，等对方喉结滚动到最高点才轻笑出声，“因为您儿子留学期间的黑料，可比这些精彩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