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同志,现在以我的身份去干涉派出所的内部工作那就意味着打草惊蛇,告诉他们县里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秦念慈感觉心直往下坠,
“那我也不能看着我母亲受苦啊。”
吕彦亭点点头,
“小秦,为人子女,你的心情我最能理解。做个决断吧,是解救你母亲还是等待时机把这帮恶魔绳之以法?”
秦念慈转过了身,心脏一抽一抽的那么疼。母亲一天福也没享过,现在还要受自己的连累,
“大领导,你说的等待时机是多久?”
吕彦亭踢开了脚下的一个石子,
“嗯...,最多三天。”
“不行。”
秦念慈忍受不了那么长时间,
“最多明天晚上,我明天晚会给你打电话,如果你没办法解救我的母亲,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了。”
吕彦亭摸了一把已经长出一大截的胡茬,
“明天晚上...行吧。对了,不管如何,你不许做过激的事情。如果明天我没有个办法解决黑煤矿的事,我会出面解救你的母亲。”
秦念慈朝吕彦亭深鞠一躬,然后转身就走。在过马路之前她再次转过身,
“大领导,那些被挟持的矿工也都是你的百姓,你是他们的父母官。”
吕彦亭看着女孩消失在黑暗中,他掐着腰在大树底下来回转了好一会。秦念慈最后一句话在他脑子里反复播放,
“你是他们的父母官。”
其实吕彦亭也是有苦难言。他也想造福一方,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但官场是个复杂到难以想象的环境。
就拿今天这个事来说,他想要为秦念慈做主,那就得冒着得罪市里面大人物的准备。
第二天早上吃完饭,吕彦亭来到了他父亲的房间。吕老看了儿子一眼,
“什么事这么犯愁?”
吕彦亭尽管身居高位,但在父亲面前和透明人没有区别,于是他毫不隐瞒的把事情吕老说了。
吕老把手里的拐棍往地上一杵,
“这种事情如果你还要犹豫的话,干脆你别当这个官了,回家种地去吧。”
吕彦亭觉得委屈,
“爸,你误会我了。凡事都得讲个步骤,如果我贸贸然的话...”
吕老“哼”了一声,
“如果当年我们闹革命的时候也怕这个怕那个,就没有现在了。既然你有顾虑,那我就豁出这张老脸,给省里打个电话。”
“爸。”
吕彦亭觉得没有必要,
“省里的关系不能轻易动用,我也就是念在小秦她救过...。”
“放屁!”
吕老彻底怒了,他用拐棍点指着儿子,
“你怎么越活越回旋呢?这是私人恩怨吗?这是你还人情的事吗?你的百姓在受苦,他们给你反映情况,这咋还成了你还人情的机会了呢?
这事发生你的地盘,你是此地的父母官,你不是修鞋的,也不是炒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