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抬眸看她，眼底带着笑意：“怎么不记得，那酒又烈又涩，你还硬说能驱寒。”她将拣好的菊瓣放进竹匾里晾晒，指尖不经意间碰到林砚的手，两人相视一笑，耳尖都悄悄红了。那些在考古现场风餐露宿、惊心动魄的日子，如今都成了彼此眼底最珍贵的回忆。
待菊瓣晾得半干，林砚便将陶瓮搬到石桌旁，小满捧着竹匾，小心翼翼地将菊瓣倒进瓮里。金黄的菊瓣铺满瓮底，像铺了一层碎金，清冽的香气瞬间漫溢开来，与庭院里的枫香、灵泉的湿润气息缠在一起。林砚又往瓮里加了碾碎的冰糖，冰糖晶莹剔透，落在菊瓣上，折射着阳光的光晕，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该加酒了。”林砚转身去取灵泉酒，那是她去年用灵泉之水酿的，密封在陶坛里，埋在枫树下，今日刚挖出来。坛口的泥封被轻轻敲开，醇厚的酒香便迫不及待地涌出来，与菊香交织在一起，让人闻之欲醉。她提着陶坛，缓缓将酒倒入瓮中，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坛口流淌，落在菊瓣上，泛起细密的泡沫，发出轻微的咕嘟声，像是岁月在静静低语。
小满扶着陶瓮，生怕酒液洒出来，目光紧紧盯着瓮口，直到酒液漫过菊瓣，才松了口气。“差不多了。”她轻声说，看着林砚用纱布将瓮口封好，又用麻绳缠紧，动作娴熟而认真。纱布上还留着灵草的香气，那是小满特意用灵草水浸泡过的，说是能让酒的滋味更醇厚。
“等过了霜降，这酒便酿好了。”林砚将陶瓮搬进储物间，藏在霜华果果酒旁边，转身时，见小满正用指尖蘸着剩下的菊瓣粉末，轻轻抹在她的鼻尖上，眼底满是狡黠。
“你呀。”林砚失笑，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指尖轻轻擦拭着她鼻尖的粉末，“调皮。”她低头，鼻尖蹭着小满的额头，菊香与酒香萦绕在两人鼻尖，温柔得让人沉醉。小满顺势搂住她的腰，脸颊贴在她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她平稳的心跳声，心里安稳得不像话。
灵狐蹲在一旁，看着两人相拥的模样，尾巴扫过地面，发出满足的呼噜声。小灵兔则蹦到石桌上，叼起一片菊瓣，小口小口地啃着，红眼睛里满是惬意。
午后的阳光愈发温暖，林砚搬来两张藤椅，放在枫树下，拉着小满坐下。两人并肩依偎着，看红叶在风中簌簌飘落，听溪水潺潺流淌。林砚将小满的手揣进自己的袖筒里，用掌心的温度焐着，轻声道：“等玄尘和云溪明年回来，我们便用这菊酒招待他们，再配上你做的菊糕，让他们也尝尝丘山的味道。对了，还要把那枚陨铁碎片拿给玄尘看看，说不定他能解开上面的纹路之谜。”
小满靠在她肩头，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好。”她的声音轻柔，“有你在，有这丘山在，日日都是好日子。”无论是考古途中的惊心动魄，还是庭院里的岁月静好，只要身边是林砚，她便无所畏惧。
林砚低头，在她光洁的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唇瓣的温度与阳光的暖意交织在一起。风卷着菊香漫过庭院，落在两人的发间，像一场温柔的告白。储物间里，陶瓮中的菊酒正在静静酝酿，将这份安稳与温情，一点点融进岁月里。
就在此时，院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像踏在霜花上，悄无声息。灵狐猛地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低的警告声，脊背绷得笔直，打破了庭院的宁静。林砚眉头微蹙，将小满往身后护了护，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藏着一把小巧的地质锤，是她常年随身携带的防身工具。目光警惕地望向院门，这丘山偏僻，除了故人，极少有外人到访，不知来者是友是敌，又是否与那些尘封的考古秘辛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