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靶心,锁定议题:
直接点出“西夏之患,实乃国朝心腹之疾”。
这表明,皇帝将西夏问题提升到了最高级别的战略高度。
此前所有的思想交锋,至此被强制收束到一个具体的、迫在眉睫的现实问题上来。
皇帝告诉所有人:别跑题,我们讨论的核心就是“如何解决西夏问题”。
订立规则,导向实干:
这是最核心、也最严厉的一步。
“空谈误国,实干兴邦”是定下的总基调。
随后提出的“持实据、献实策、求实效”是具体方法论。
而“非听‘华夷’空论,乃听‘强弱’实情;非听‘义利’辩驳,乃听‘成败’方略”,则是赤裸裸的议题引导和筛选标准。
这意味着,从今往后,任何关于西夏的奏对、文章,如果还停留在泛泛的道德批判、华夷之辨、义利之辩层面,将在皇帝那里直接失效。
皇帝只对包含具体数据(强弱实情)、可行方案(成败方略)的“实学”感兴趣。
这期《邸报》造成的效果,是地震级的。
支持改革者(新党、务实派):
欢欣鼓舞,如奉圭臬。
他们从御批中读到了最明确的信号:
皇帝站在他们这边,皇帝要的是“实干”和“实策”。
王安石、舒亶的文章提供了理论武器,而皇帝的御批则赋予了行动的合法性和紧迫性。
他们立刻开始埋头钻研边备、财政、地理,准备用厚厚的、充满数据和分析的奏章来赢得圣心。
守旧派(清流、朔学门人):
如坐针毡,进退维谷。
御批像一道枷锁,锁住了他们最擅长的“道德文章”和“义理之辩”。
他们不能再靠空泛的“修德”、“仁义”来驳斥对手,必须拿出实实在在的、关于西夏的“强弱实情”和“成败方略”。
而这,恰恰是他们的短板。一些人开始被迫研究他们不屑一顾的“夷务”,更多人则感到巨大的失落和愤懑,认为圣学旁落。
中间派与太学生:
方向骤明,纷纷转向。
皇帝的御批如同灯塔,驱散了年轻人眼前的迷雾。
原来,报效国家不在于能写多华美的道德文章,而在于能否厘清边境屯田的亩产、分析西夏各军司的兵力虚实、提出巩固城防的具体工事方案。
一大批有识之士开始将兴趣转向地理、兵制、财政等“实学”,整个士林的风气为之一变。
边疆大吏(如吕公弼):
长舒一口气,倍感振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