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谨立刻噤声，低下头。
“做好你分内的事。”陆沉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资源的分配，还轮不到董事会指手画脚。”
“明白。”周谨额角渗出细微的冷汗，不敢再多言，躬身退出了办公室。
陆沉舟独自站在空旷的办公室里，眼底翻涌着晦暗不明的光。
江辰？
一个合格的、精致的商品。
但，也仅仅只是商品。
而沈屿……
他想起排练厅里，那个拖着残腿、眼神却燃烧着灼人火焰的身影。那种不顾一切的疯劲，那种试图冲破一切束缚的挣扎，那种……让他都为之侧目的、扭曲的“生命力”。
这才是他想要的，独一无二的……变数。
……
医疗室里，沈屿从周谨口中听到了b级的最终结果。
他沉默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失落，也没有欣喜，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
“我知道了，谢谢周特助。”他淡淡地说。
周谨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暗叹，补充道：“陆总吩咐，后续的团体活动您可以参加，舞蹈部分不必强求，注意休养。”
沈屿点了点头，表示听到。
周谨离开后，医疗室里再次只剩下沈屿一人。
他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依旧缠着绷带的脚踝，然后又慢慢放下。
b级。
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没有被打入谷底，也没有一飞冲天。
这结果，像是在他燃烧的怒火上浇了一盆温水，既不熄灭，也不助燃，只是让那股灼烧感变得沉闷而粘稠。
陆沉舟看到了他的拼命，却只给了他一个b。
是觉得他依旧不够格？还是……这本身就是他计算好的、用来继续敲打他的筹码？
沈屿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停止去揣测陆沉舟的每一个举动，每一个决定背后隐藏的深意。那个男人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早已将他牢牢罩住，无论他如何挣扎，都只是在网中扑腾。
他闭上眼，将心底那点不甘和疑虑强行压下。
没关系。
b级也好，至少他没有一败涂地。
他还有机会。
主题曲考核只是开始，接下来的团体赛，才是真正的战场。江辰拿到了a+？那又如何？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再次陷入掌心。
他不会认输的。
只要还能站在这个舞台上，他就不会停止证明自己。
无论陆沉舟给他的是鼓励还是打压，是资源还是障碍，他都会把它们当作燃料，投入心底那团不肯熄灭的火焰中。
这场他与陆沉舟之间，与命运之间，也与自己之间的无声战争，还远未结束。
而他的武器，就是他这具伤痕累累却绝不低头的身体，和那颗被反复践踏却愈发坚韧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