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非要阻止你呢？”
“那就打一场。”马丁从箱子里拿出一把手枪，“我虽然老了，但枪法还不错。”
他对准刘子阳。
“最后的机会，走。”
刘子阳深吸一口气。
然后冲了过去。
不是冲向马丁。
是冲向能量核心。
“你疯了！”马丁开枪。
子弹擦过刘子阳的肩膀。
他没停。
冲到控制台前。
快速操作。
“你在干什么？”马丁冲过来。
“关闭共鸣。”刘子阳说，“苏婉清教过我基本操作。”
“来不及了！程序已经锁定！”
“那就强行终止。”
刘子阳用力砸向控制面板。
火花四溅。
但屏幕上的倒计时停住了。
24:17
停在二十四分十七秒。
共鸣进度：87%
“你只是暂停了它。”马丁说，“三分钟后，备用系统会重启。”
“那就三分钟内解决问题。”
刘子阳转身，面对马丁。
两人相隔五米。
“非要这样？”马丁叹气。
“非要这样。”
马丁举起枪。
刘子阳举起匕首。
枪响。
刘子阳侧身，子弹打在控制台上。
他前冲。
马丁连续开枪。
子弹在周围溅起火花。
距离拉近到三米。
两米。
刘子阳挥刀。
马丁用枪格挡。
匕首砍在枪身上，金属交击。
马丁后退，重新瞄准。
但刘子阳更快。
他抓住马丁的手腕，用力一拧。
枪脱手。
两人扭打在一起。
马丁年纪大，但训练有素，格斗技巧不差。刘子阳有伤在身，力量不足。
一时僵持。
“你赢不了……”马丁喘着气，“备用系统马上就会重启……你阻止不了……”
“那就试试。”
刘子阳用额头猛撞马丁的脸。
鼻梁断裂。
马丁吃痛松手。
刘子阳趁机将他按倒在地。
但马丁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刺向刘子阳腹部。
刘子阳勉强躲开，匕首划破侧腹。
血涌出。
疼痛让他动作一滞。
马丁翻身，压住他。
匕首对准他的喉咙。
“结束了。”马丁说。
就在这时。
一个身影扑过来。
是唐晓柔。
她用尽最后力气撞开马丁。
两人滚倒在地。
“晓柔！”刘子阳挣扎着站起。
马丁推开唐晓柔，重新拿起匕首。
但元灵儿已经爬过来，用还能动的右手抓住他的脚。
“灵儿姐，放手！”唐晓柔喊。
“不放……”
马丁踢开元灵儿，举刀刺向唐晓柔。
刘子阳扑过去。
用身体挡住。
匕首刺进他的后背。
但他也抓住了马丁的手。
用力。
咔嚓。
腕骨断裂。
马丁惨叫。
刘子阳拔出背后的匕首，反手抵住马丁的喉咙。
“停手。”他说。
马丁看着他，突然笑了。
“你赢了。”
他松开手，瘫坐在地。
“杀了我吧。然后……毁了那个炸弹。别让门打开。”
刘子阳喘着气。
血从背后和侧腹流出，他感到冷。
“不。”他说。
“什么？”
“我不杀你。”刘子阳看向能量核心，“也不毁炸弹。”
他支撑着走到控制台前。
苏婉清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子阳！备用系统十秒后启动！共鸣会继续！”
“我知道。”
他快速操作。
不是关闭程序。
是修改参数。
“你在干什么？”马丁问。
“调整共鸣频率。”刘子阳说，“‘盖亚之心’不是门基，是稳定器。它可以平复其他能量源的波动，让它们重新沉睡。”
“你怎么知道？”
“数据里有。”刘子阳看向他，“你只看了破坏的部分，没看保护的部分。”
倒计时归零。
备用系统启动。
但共鸣没有继续。
相反，“盖亚之心”的光芒开始变化。
从橙红变回蓝色。
然后变成柔和的白色。
大厅震动。
不是爆炸。
是某种深层的、地壳的调整。
“它在……平复？”唐晓柔喃喃道。
“对。”刘子阳靠着控制台滑坐在地，“全球七个能量源，‘盖亚之心’是中枢。调整它的频率，可以安抚其他六个。门基会重新沉睡，至少……一百年。”
马丁呆住了。
“一百年……”
“足够人类找到更好的办法。”刘子阳看着他，“不是摧毁，也不是打开。是理解，然后共存。”
马丁沉默了很久。
突然，他笑了。
真心的笑。
“我错了。”他说，“我一直以为，人类只有两个选择：逃避或征服。原来还有第三条路。”
他看向刘子阳。
“谢谢你，让我在最后明白。”
他站起来，走到炸弹前。
关闭了倒计时。
“这个用不上了。”
然后他走向大厅出口。
“你去哪？”元灵儿问。
“自首。”马丁说，“‘创世纪基金会’的罪行，该由我来承担。”
他顿了顿，回头。
“刘先生，保重。还有……小心‘时光基金会’。他们和我不是一路人。他们真的想开门。”
他走了。
脚步声消失在走廊。
大厅里安静下来。
只有“盖亚之心”平稳运转的嗡鸣。
唐晓柔爬到刘子阳身边。
“你流了好多血……”
“死不了。”刘子阳看着她，“你没事吧？”
“没事。”
元灵儿靠着墙，苦笑。
“这次……真够呛。”
冷凝和苏婉清从后门跑进来。
看到满地狼藉，松了口气。
“解决了？”苏婉清问。
“解决了。”刘子阳说，“‘创世纪’完了。”
他看向窗外。
天色渐亮。
新的一天。
而前方的路，
依然很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