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身后合拢,将图书馆内的喧嚣与危险隔绝。顾梦依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心脏仍在狂跳,黑暗中只能听到自己和另一个人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灰尘和纸张霉变的气味,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药味。
“您……您是谁?”顾梦依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她的手依然紧握着枪,对准黑暗中那个模糊的轮廓。
“咳……咳咳……”一阵压抑的、仿佛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响起,过了好一会儿,那个苍老沙哑的声音才喘息着说道:“我是……一个本该死了的人。一个……被‘牧歌’和叶怀明联手埋葬的……鬼魂。”
顾梦依的瞳孔在黑暗中骤然收缩!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浮上心头,让她几乎窒息。
“您……您是……‘夜枭’?!”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
黑暗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无尽苦涩的叹息。“……名字,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孩子,你差点被叶怀明骗了。”
“他说‘牧歌’是‘老板’……”
“半真半假,”“夜枭”——或者说,这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她,语气带着刻骨的嘲讽,“‘牧歌’确实叛变了,但他……充其量只是一把比较锋利的刀,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傀儡。真正的‘老板’,那个握着刀柄的人,另有其人。”
顾梦依感到一阵寒意。“是谁?”
“叶怀明没有告诉你,对吗?”“夜枭”的声音带着洞察一切的冷静,“因为他不敢,也不能。那个真正的‘老板’,是他的上司,是他的靠山,也是……能够决定他生死的人。”
“保密局的……更高层?”顾梦依立刻想到了之前方汉洲的推测。
“更高?呵呵……”“夜枭”的笑声像是在哭,“孩子,你把他们的胃口想得太小了。叶怀明所在的派系,早就不仅仅满足于在保密局内部争权夺利了。他们想要的,是借助‘星火’的残骸,搭建一条通往海外、不受任何制约的‘黄金通道’!‘海龙号’运走的,不仅仅是电台,还有他们多年来搜刮的巨额财富、重要文件,以及……一份足以要挟许多大人物的‘投名状’名单!‘牧歌’负责清理门户和提供网络,叶怀明负责扫清障碍和提供保护,而真正的‘老板’,则坐在幕后,遥控指挥,等着收割所有的果实!”
这个真相,比叶怀明所说的更加骇人听闻!这不仅仅是一场背叛,更是一场巨大的、涉及高层权力和巨额财富的肮脏交易!
“那……那叶怀明为什么要告诉我部分真相?为什么要对付‘牧歌’?”顾梦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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