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慕医生!

第104章 互相折磨

叶黎初立刻抬起头,眼神里带着警惕和执拗:“我不回!我就在这里陪你!”

慕景渊轻轻摇了摇头,动作缓慢而沉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你高三了,学业紧,不能总耗在我这里。回去吧,好好复习。”

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责备,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却让叶黎初瞬间误解了。她猛地站起身,眼圈又有些发红,声音里带着委屈和被刺伤的气愤: “你是不是嫌我烦了?觉得我在这里碍你事了?你就想一个人待着,自暴自弃对不对?”

慕景渊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无奈,但很快又被疲惫覆盖。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质问,而是微微偏过头,避开了她灼人的视线,将话题引开,声音依旧低沉:

“小初,”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属于兄长的关切,“你想好……要读哪一所大学了吗?”

这个问题来得有些突然,叶黎初愣了一下,随即,她挺直了背脊,眼神变得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宣誓般的郑重。她看着慕景渊,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要读二哥当年读的那所大学,和他一样的专业。” 她的目光毫不退缩,仿佛要通过这个决定,穿透哥哥周身的冰层,“大哥,我会努力的。我最近成绩已经追上来了,模拟考的排名也进步了很多。我一定会考上的。”

她提到“二哥”和“一样的专业”时,慕景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闭合的眼睫微微颤动。他没有立刻回应,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而复杂的静默。

叶黎初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对慕景渊下战书: “所以,你等着看吧。等我考上大学,离得近了,我有的是时间盯着你!”她的语气带着少女特有的倔强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明天……明天学校真的有重要的模拟考,不能请假。但是周末!周末我一定还会来的!”

她走到慕景渊面前,蹲下身,强迫自己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写满倦怠的眼睛,语气带着命令,又充满了深深的期盼和担忧: “哥,我希望……周末再来的时候,看到的你不是现在这副样子了。” 她的声音到最后,微微发颤,几乎带上了哭腔,但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慕景渊终于抬起眼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动容,有愧疚,或许还有一丝被这份固执的亲情所触动而产生的、极其微弱的暖意,但更多的,依旧是那片化不开的、沉寂的灰暗。

他没有承诺什么,只是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用更低哑的声音重复道: “嗯。回去路上小心。”

叶黎初知道,这已经是哥哥此刻能给出的最大回应了。她咬了咬下唇,站起身,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在心里,然后才转身,拿起自己的书包,步伐有些沉重地离开了公寓。

门被轻轻带上。

玄关处,又只剩下慕景渊一个人。他维持着靠坐的姿势,许久未动。窗外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冰冷的地板上,孤寂而苍凉。叶黎初那句“希望看到的你不是现在这副样子了”还在耳边回响,像是一个遥远而模糊的目标,而他,却连抬起脚步的力气,似乎都已耗尽。他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自己被这片暮色,一点点吞噬。

医院病房里,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洁白的床单上投下温暖的光斑。方婉凝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了昨日的疯狂、绝望和混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疲惫、却异常清晰的清明,甚至带着一种……仿佛大梦初醒后的沉寂。

她微微动了动,手腕和脖颈处传来的细微刺痛让她蹙了蹙眉,记忆如同退潮后裸露的礁石,逐渐清晰地浮现——晕倒,醒来,崩溃,玻璃碎片,抵住脖颈的绝望,还有……慕景渊冲进来,他那苍白而紧绷的脸,他举起的闪着寒光的手术刀,他抵在自己脖子上时那决绝而疯狂的眼神,以及最后那句冰冷的“我们两清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传来一阵窒息般的抽痛。但奇怪的是,这一次,这痛楚并没有再次将她拖入混乱的深渊,反而像一盆冰水,让她前所未有地清醒过来。

“婉婉?你醒了?” 一直守在床边的陈书仪立刻察觉,俯身过来,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和未散的恐惧。

方婉凝转过头,看向母亲红肿的双眼,又看了看闻声围过来的父亲和哥哥嫂子。她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干涩,声音微弱却清晰:

“爸,妈,哥哥,文兮姐……” 她逐一唤过他们,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懊悔,“对不起……又让你们担心了。我……我都记得。”

这声清晰而理智的道歉,尤其是“我都记得”这几个字,让陈书仪的眼泪瞬间决堤,但这次是带着巨大惊喜和如释重负的泪水。她紧紧握住女儿没有受伤的手,哽咽道:“没事了,没事了,醒了就好……” 方峻林也背过身去,偷偷擦了擦眼角,肩膀微微耸动。

方远凝和齐文兮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和一丝不敢放松的警惕。方婉凝此刻的状态太好了,好得有些不真实,仿佛昨天那个濒临毁灭的人不是她。

“我感觉……好多了。” 方婉凝轻声说,她尝试着动了动身体,目光扫过自己被包扎好的手腕,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异常的平静,“我想……能不能快点出院?这里……味道不好闻。”

这个要求让方家人都愣了一下。陈书仪下意识地想反对:“婉婉,你才刚醒,身体还虚,医生也说需要再观察几天……”

“妈,” 方婉凝打断她,目光平静却坚定地看向家人,语气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疲惫和……决绝,“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都明白。”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努力维持着平稳: “我不想……再让他为难了。也不想……再在医院里,让他难堪,让他……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昨天那场闹剧,几乎惊动了半个急诊科,慕景渊作为知名专家,却被卷入如此不堪的场面,甚至被迫用了那种极端的方式……方婉凝只要一想到慕景渊脖颈流下的鲜血和他那双死寂的眼睛,就觉得心如刀绞,无地自容。

她抬起眼,看向窗外明净的天空,仿佛想透过那方蓝色看到某种解脱,轻声说:“没有几天就是元旦了。我们……回家过元旦吧。我想回家了。回我们自己的家。”

病房里陷入一片沉默。方家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方婉凝这番话并非糊涂,而是出于一种极其清醒的、为对方着想的痛苦,以及她自身对“家”和“新开始”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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