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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半，写字楼的灯光已暗了大半，只有林晓所在的工位还亮着暖黄的台灯。张明远收拾好公文包，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往她那边挪 —— 他本可以准时下班，可一想到能多待一会儿，便故意磨蹭着整理桌面，直到同事们都走得差不多，才 “恰好” 路过她的座位。
林晓正对着电脑敲键盘，眉头微蹙，手指在鼠标上轻点，显然还在处理紧急的报表。“还没忙完？” 张明远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声音放得比平时轻，生怕打断她的思路。林晓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带着点疲惫，却还是弯了弯嘴角：“快了，就剩最后核对了。”
以往张明远要是多待，林晓总会笑着催他 “赶紧回家吧”，可最近不知怎的，她不再赶他。张明远心里窃喜，试探着说：“我等你一起走？” 林晓指尖顿了顿，耳尖微红：“那我先去趟卫生间。”
张明远看着她起身的背影，才想起自己忘带口罩，又匆匆跑回工位取。等他折返时，林晓已经站在电梯口了，穿着件深灰色的长款羽绒服，宽大的版型把她娇小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张明远快步追上，目光落在她被风吹起的发梢上 —— 谁能想到，这厚重外套下，藏着那般灵动的模样？
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张明远总觉得心跳比平时快，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原本洪亮的嗓音变得发颤，连 “今天天气挺冷” 这样简单的话，都说得磕磕绊绊。好在林晓从不介意，偶尔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笑意，像是能看穿他的紧张，却又温柔地不戳破。晚风掠过，带着街边小吃的香气，张明远忽然觉得，只要和她走在一起，哪怕不说什么，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俩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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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中午，张明远都会回家吃饭，可这天早上家里冰箱空了，便只好去公司餐厅。他端着餐盘找座位时，目光一下子就被三排椅子外的林晓吸引了 ——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还坐着个年轻女孩，两人边吃边聊，笑声轻轻的。
张明远赶紧找了个背对她们的位置坐下，假装专心看墙上的电视，可眼角的余光总忍不住往那边瞟。他怕被林晓发现，又忍不住想多看她几眼，只能时不时低头扒两口饭，再拿起手机胡乱划几下。
没过多久，林晓对面的女孩吃完了，笑着跟她道别后离开。这下，林晓的身影毫无遮挡地映入张明远眼帘 —— 她斜低着头，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拿着筷子，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口米饭，再挑几样菜，细嚼慢咽的样子格外文静，不像公司里的男同事那样狼吞虎咽。偶尔她会拿起手机，手指快速敲击屏幕回复信息，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知在跟谁聊天。
张明远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像只在黑影里偷吃东西的老鼠，突然被光束照到，僵在原地。他们之间只隔了四五米，中间空无一人，林晓戴着高清眼镜，视力比他这硬撑着不戴眼镜的人好太多，肯定能看见他红透的脸、额头上的薄汗，还有他早已停下的筷子。
张明远赶紧低下头，假装继续吃饭，可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往林晓那边飘。突然，他感觉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抬头时，正好与林晓四目相对 —— 那目光像轧钢厂里火红的钢筋，一圈圈向他缠绕过来，让他无处可逃，却又心甘情愿被圈住。
他本以为会紧张得不知所措，可真正对视时，心里却突然安定下来。林晓的眼神里没有丝毫责备，反而像一汪秋水，又像夜空中的繁星，带着绵软又恢弘的力量，仿佛能让盖世英雄都甘愿臣服。那目光又像黑暗中突然打开的几百扇窗，阳光一下子涌进来，把整个世界都照得亮堂。
林晓起初还能保持平静，继续拿着筷子吃饭，可架不住张明远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渐渐的，她的耳尖红了，赶紧拿起手机挡在脸前。张明远看得清楚，她的手在微微颤抖，连手机都跟着晃了晃。他忽然觉得好笑 —— 自己偷偷拍了她那么多照片，要是她也能拍一张自己，该多好。
两人就这么无声地对视着，空气中仿佛弥漫着酿酒的香气，时间越久，越显醇厚。直到林晓起身去洗碗，张明远也赶紧跟上，走到她身边时，轻声说：“小心些洗，别把新裙子弄脏了。” 林晓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嗯。” 听着这声回应，张明远心里像灌了蜜，满意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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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多，张明远路过林晓的工作间，原本已经走过去了，可听见里面传来键盘敲击声，又忍不住回头 —— 林晓正直直地坐着，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眉头微蹙，像是在思索难题。她一只手搭在键盘上，另一只手的手指绕着耳边的一缕头发，转来转去，那模样可爱得让人心尖发颤。
张明远知道自己下午已经来来回回好几次了，再进去难免惹人生疑，可脚步却不听使唤，还是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林晓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问：“又来啦？” 张明远挠挠头，找了个借口：“就是路过，看看你忙完没。”
看着林晓认真工作的样子，张明远忽然觉得，每天能这样看见她，真好。生活仿佛不再是单调的重复，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新鲜感和期盼，连原本枯燥的报表，都变得可爱起来。
下班时，张明远刚走到电梯口，就看见林晓急匆匆地往回跑，手里还拿着包。“忘带伞了。” 林晓看见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外面正下着小雨，这下，他们正好能一起走回家。
张明远心里一阵激动，可随即又犹豫起来 —— 公司里难免有同事看见，要是被人说闲话，对林晓不好。而且，他比林晓大二十岁，早已不再年轻，而林晓正是青春靓丽的年纪，就算她对自己有好感，恐怕也只是一时的新鲜感，像昙花一现，何必给她增添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