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幽州急报——赵横那面血旗起了作用!幽州守军三个副将昨夜内讧,死了一个,伤两个。现在城内乱成一团,百姓抢粮,兵痞抢劫,三大世家紧闭门户……”
李破眼睛一亮:“机会。”
他转身,对陆丰杰道:“点兵!三千轻骑,今夜出发,奔袭幽州!”
“现在?”陆丰杰一愣,“弟兄们刚打完黑石岭,需要休整……”
“萧景琰的兵也需要休整。”李破打断他,“他们现在更累、更乱、更怕。咱们趁乱打过去,事半功倍。”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收到消息,草原那边,谢先生已经说服白音长老,派了五千骑往南压。咱们南北呼应,幽州……唾手可得。”
命令传下,漳州城再次忙碌起来。
而此刻,谁也不知道,幽州城西五十里一处荒废的山神庙里,萧景琰正盯着面前火堆上烤的半只野兔,眼神阴鸷。
他肋骨的伤还没好,每次呼吸都疼得钻心。身边只剩下那个黑袍老者和七个亲卫,个个带伤,狼狈不堪。
“王爷,”老者低声道,“刚探到的消息……李破接了朝廷的北境都督封号,还收了十万石粮草的调拨文书。”
萧景琰手里的木棍“咔嚓”一声折断。
“好……好一个李破……”他咬牙切齿,“本王在前线拼死拼活,他在后面捡便宜……许敬亭那老阉狗,真是打得好算盘!”
老者沉默片刻,忽然道:“王爷,咱们现在……还有一条路。”
“什么路?”
“去找秃发浑。”老者眼中闪过精光,“北漠二王子刚在黑石岭吃了李破的亏,正憋着火。咱们和他联手——您有幽州的地利人和,他有北漠的兵强马壮,合起来,未必不能翻盘。”
萧景琰愣住。
和秃发浑联手?
那个莽夫?
可眼下……
他看着火堆上滋滋冒油的兔肉,又看看身边这几个残兵败将,终于咬牙:
“去!联系秃发浑!告诉他——只要他肯出兵助我夺回幽州,本王许他……河套草原再加三郡!”
老者重重点头,转身去安排。
山神庙外,秋风卷起枯叶。
而漳州城头,李破忽然心口又是一痛。
这次比上次更剧烈,疼得他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大人!”苏文清急忙扶住他。
李破摆摆手,强忍着痛楚,从怀里掏出那块玉坠。
玉坠此刻烫得吓人,表面的暗金色纹路像活过来一样,缓缓流动。
他盯着玉坠,忽然想起父亲留下的那句话:
“玉烫则变,变则通,通则达。”
变……
什么要变了?
他望向北方幽州方向,又望向南方天启城方向,最后望向怀中滚烫的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