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门一开,见孔寅出来,骆、阮两位少爷指着他的鼻子就破口大骂。
“孔寅!你这个卑鄙小人!竟敢放火烧我们的铺子,你就等着蹲大狱吧!”
孔寅掏了掏耳朵,一脸无辜:“两位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昨夜可是一直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们的铺子着了火,与我何干?我看啊,是你们俩坏事做多了,遭了天谴!”
说完,他轻蔑一笑,转身对门房道:“真是晦气,关门!”
“砰”的一声,朱漆大门重重关上。
门外的骆、阮二人气得肺都快炸了,对着紧闭的大门就开始了破口大骂,骂声比市井泼妇还要精彩。
“孔寅你个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
“道貌岸然之辈!诸位可知,这孔家大少爷曾经偷看过李家寡妇洗澡!”
“不仅如此,还有城南的柳红姑娘,他玷污了人家,给一两银子就打发了!”
“......”
各种毁三观的丑事被两人一唱一和间全部抖了出来,引得周围的百姓纷纷驻足围观,直呼精彩。
孔寅刚走几步,就听到外面的成年丑事,一张胖脸涨的通红,青筋暴起。
“给老子把门打开!”
他怒吼一声,竟又命人打开府门,随后像一头发疯的公猪,不管不顾,一头冲了出去。
“老子今日非撕了你们的臭嘴!”
孔寅咆哮着,伸手与对方瞬间扭打在一起。
骆、阮两家本就人多势众,孔家的家丁很快就落了下风,被打得鬼哭狼嚎。
孔寅更是被骆少和阮少两人联手按在地上,拳头雨点般落下。
混乱中,孔寅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开两人,连滚带爬地往府里跑。
刚跑进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身后的管家发出一声惊叫:“大少爷!您的屁股!”
孔寅两只眼眶乌青,他下意识低头看去,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正插在他的肥臀上。
大片的殷红正从刀口处迅速蔓延开来,带着温热的黏腻感。
初时是麻,是凉。
可当他看清那片血迹的瞬间,一股撕裂般的剧痛才后知后觉地席卷全身!
“啊——”
孔寅浑身一颤,只觉眼前阵阵发黑,直挺挺就要往后倒。
“大少爷!”
管家眼疾手快,死死地托住他,冲着身后的门房吼道:“快!快去请大夫!”
门房闻言不敢耽搁,飞快冲出了府门。
府门外,骆少和阮少两人见状惊愕地面面相觑。
“你……你动刀了?”骆少猛地看向阮少,声音都有些发颤。
“放屁!我打架从不用那玩意儿!”阮少立刻否认,随即反瞪着他,“难道是你?”
“怎么可能!”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与不解。
打架斗殴,最多赔钱了事。
可一旦动了刀子,见了血,那事情的性质就全变了!
这要是闹到官府,一个“意图谋害”的罪名扣下来,谁都别想好过!
是谁?到底是谁在混乱中下了黑手?
围观的百姓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住了,人群中一阵骚动,好事者踮着脚尖想看得更清楚些,胆小的则已经悄悄往后退。
无人注意,在街角最不起眼的人群边缘,一道身形瘦削的男人收回了看戏的目光。
随后转身,悄无声息地汇入人流,只留下两个面面相觑、冷汗直流的倒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