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水晶棺中现分身，妖妃识破克隆术
我扶着墙，额头的血顺着脸颊滑下来。刚才那一击耗尽了力气，连站稳都难。但我知道不能停。
萧云轩站在我旁边，左手按在心口，呼吸很重。他的狼头印记还在发烫，衣服被烧出焦痕。他没说话，可我能感觉到他在忍痛。
我抬起手，指尖的尾戒还在燃烧狐火。那是我最后一点妖力，靠心头血维持。我咬破舌尖，把一滴血挤进火焰里。狐火猛地跳了一下，颜色变深。
这是烬引术，九黎古法里的禁忌之术。用自身经脉为引，强行牵引目标的能量波动。每用一次，就像有人拿刀在体内划一道。但我必须试。
我把燃着狐火的手贴向最近的一具水晶棺。
符纹开始崩裂，发出刺耳的声响。棺内少年的胸口忽然亮起一点微光，像是心跳的痕迹。他还活着。
我立刻催动摄魂之力，探向他的识海。可刚接触，一股力量反冲回来。脑袋像被锤子砸中，眼前闪出画面——
千年前的北戎祭坛，血池翻滚。几十个婴儿躺在池边，头顶悬浮着同样的狼头印记。一个身穿黑袍的老者站在中央，手里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失败者焚。”他说，“成功者承魂。”
画面一闪而过。我的鼻子流出血，喉咙发腥。这不是幻觉。这是记忆。
我喘着气，转头看向其他棺材。每一具里面都是萧云轩的模样。一样的脸，一样的痣，连手指的长度都分毫不差。
“不是替身……”我低声说，“是克隆。”
萧云轩看了我一眼，眼神有点恍惚。他的龙息不稳定，在周围绕成一圈又散开。
我走到中央那具更大的水晶棺前。上面刻着字：第壹佰零捌代北戎皇储。
我盯着那行字，突然笑了。“不是第一百零八个人。”我说，“是第一百零八次尝试。”
北戎皇族为了延续纯血，用活体克隆筛选容器。每一次失败就销毁，直到选出完美的那个。这些少年，全是试验品。他们还没被点燃魂火，说明测试还没完成。
也就是说——他们都不是最终成品。
可萧云轩是皇帝。他活了下来，登上了王座。
这本身就是破绽。
我回头看他，声音放低：“他们选容器，你却成了帝王。你觉得，为什么会这样？”
他没回答，只是死死盯着棺中的少年。那个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可气息完全不同。其他人身上有种冰冷的味道，像是尸体泡在药水里太久。只有这一个，还有人气。
地宫深处传来声音。
“陛下真是天命之人。”玄明子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像是贴着岩壁传来的回音，“一百零七次失败，才换来一个完美的灵魂载体。您不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吗？”
我立刻抬手，用尾戒在地上划出一道符线。寂言阵成型，声音戛然而止。但这话已经进了耳朵。
萧云轩的身体晃了一下。他的左手攥紧剑柄，指节发白。龙息从手臂蔓延到肩膀，又被他强行压下去。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是其中之一。是不是也躺在某个棺材里，等着被人唤醒。
我走过去，抓住他的手。他的皮肤滚烫，像是发烧。
“你看清楚。”我说，“他们睁着眼的时候，瞳孔是红的。你是黑的。”
他抬头看我。
“他们的呼吸是同步的。”我继续说，“你的不是。你有自主意识，他们会服从命令。你是帝王，不是备胎。”
话音刚落，整座棺阵震动了一下。
所有悬浮的水晶棺同时发出嗡鸣。那些原本闭着眼的少年，一个个睁开了眼睛。
三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我们。
他们的瞳孔全是猩红色，像浸过血的琉璃。呼吸节奏完全一致，胸口起伏如同机械控制。一股腥甜的气息弥漫开来，那是血脉苏醒的味道。
只有中央棺材里的少年，仍是漆黑的瞳孔。他动了动手指，然后缓缓坐了起来。
萧云轩猛地往前一步，却被我拉住。
“别靠近。”我说。
他已经站起来了。穿着和萧云轩一样的月白长袍，脸上没有表情。他看着我们，目光最后落在萧云轩身上。
两人对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