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朝堂显稳：实则暗潮涌
铃铛第二次震动时，我正站在沙盘前。火晶内部的光比上次更亮，那条隐蔽山路的画面清晰得像是刻进眼底。马车还在前行，灰袍人低头念经，佛珠一颗颗滑过指尖。但我知道他不是和尚。烬心火在掌心跳动，映出他袖口下藏着的一道暗纹——逆五芒星的变体，和玄明子常用的符路一致。
我没有再等。直接写下命令：封锁黑鸦岭以南所有岔道，活捉车上所有人，不得放走一个。暗卫领命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宫道尽头。
天还没亮，风从南边吹进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不像催魂香，却有种腐朽的气息，像是泥土底下埋了很久的东西被翻了出来。我把手贴在沙盘边缘，烬心火缓缓渗入地脉感应阵。整个大胤的边境要道在脑海中浮现，影火丝布设的位置像星星一样连成线。
两个时辰后，暗卫回来了。他们押着那个灰袍人，还带回了马车底部的人皮符纸。人皮已经干裂，上面画着完整的逆五芒星，背面用血写着七组坐标。我点燃烬心火，将符纸投入火焰。火光一闪，七点红光投射到沙盘上，分别落在南荒通往中州的隐蔽路径上。
每一个点都在粮道、驿站或密林交界处，位置极其精准。这些人不是流寇，也不是散兵，而是有组织地潜伏。他们在等时机。
我立刻召见萧云轩。他在太极殿侧阁批阅奏折，脸色依旧有些发白。昨夜反噬留下的痕迹还没完全消退，但他还是来了。
我把符纸残片放在案上，又启动沙盘投影。九尾狐虚影升腾而起，九条尾巴同时展开，每一条都指向一个红点。朝臣们陆续入殿，不少人看到这一幕都停下了脚步。
礼部尚书站出来，语气平缓：“妖妃娘娘，近日四境安宁，百姓安居，是否可以考虑裁撤临时巡防编制？长期维持高压盘查，恐伤民心。”
户部侍郎也附和：“火察桩维护耗资巨大，如今妖患已除，不如节省开支，用于修渠赈灾。”
我听着，没有说话。萧云轩坐在龙椅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他看了我一眼，又看向那些大臣。
“诸位觉得，现在是收手的时候？”他问。
“正是。”礼部尚书拱手，“自新政推行以来，国库充盈，外敌未动，内乱平息。妖妃娘娘威震四方，天下皆知大胤不可犯。此时减防，正可彰显朝廷自信。”
萧云轩没回应。他转向沙盘，看着那七个红点缓缓闪烁。九尾虚影仍在空中盘旋，火焰般的尾巴划出弧线。
“你们说妖患已除。”他开口，声音不高，“可这七个地方，全是通往皇城的捷径。若有人带兵潜行，十日内便可兵临城下。你们觉得，他们会等我们发现吗？”
没人回答。
我伸手一点，烬心火注入沙盘。画面切换，显示出最近三日四境要道的通行记录。几十个可疑人员的名字跳出来，他们的路线全都绕开关卡，且携带物品申报不全。其中三人身上查出噬灵砂残留，五人使用伪造的身份文书。
“这不是巧合。”我说，“这是系统性的渗透。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萧云轩站起身，走到沙盘前。他盯着那七个红点看了很久，忽然抬手，抽出腰间玉佩，扔给禁军统领。
“传令下去。”他说，“凡火察桩所在之地，守军增半，粮饷优先供给。巡防编制不得裁撤，违令者，按通敌论处。”
朝堂一下子安静下来。主和派官员低下头，不再言语。革新派几位大臣 exchanged nces，眼中闪过一丝庆幸。
散朝后，萧云轩没有回内殿。他跟着我进了沙盘室。
“你看到的风，朕不能装作看不见。”他说完这句话，转身走了。脚步很稳，背影却透着一丝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