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深入交流间，知敌国动态
你没杀我？
这句话还在偏殿里回荡，使者睁着眼，目光浑浊。我没回答，只是走近床边，手指轻轻搭上他的手腕。
脉搏跳得不稳，但还活着。这人命不该绝，至少现在不该。
我低头看着他，声音很轻：“你说错了，我不是没杀你。”
他眼皮颤了一下。
“我是留着你，等这一刻。”
话落，我指尖一动，妖力顺着他的经络滑进去。不是粗暴地冲撞，而是像水一样渗入缝隙。烬心火在体内缓缓燃起，带来熟悉的灼痛，但我没停下。
我知道他脑子里有禁制。强行读取会触发自毁咒印，所有记忆瞬间焚毁。我不急，也不硬来。
我的妖力开始模仿一种频率——控魂术的波动节奏。那是敌国大巫留下的信号，每隔半刻就会探一次神识，确认使者是否还受控。
我让自己的力量变成那个信号，一模一样。
使者身体微微松了松，像是得到了回应。他深层神识的防线，出现了短暂的空隙。
就是现在。
我闭上眼，烬心火猛地窜高，顺着伪造的咒线逆流而上，直插他的记忆深处。
画面浮现。
一间军帐，烛火昏黄。几个身穿黑甲的将领围在地图前，指指点点。地图上画着三座城池，正是北境要道。一人开口：“太后已倒，中州内乱未平，三日后先锋启程，粮草先行。”
另一个声音响起：“若妖妃立后，即刻发兵。不能让她坐稳凤座。”
我的心沉了下去。
他们不是试探，是真要动手。
我还看到一份密令，用血墨写成，盖着敌国国玺。上面写着：“破城之日，屠尽皇族，唯妖妃生擒带回。”
我继续往深处探。更多细节浮现——敌营已有两万兵马集结，另有五千死士潜伏在边境山谷，只等一声令下就突袭关隘。
他们的计划很准。挑这个时候动手，正是宫中动荡、人心未定之际。太后刚被废，朝局不稳，守将换防未完，边关防御最弱。
可惜，他们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
我睁开眼，瞳孔泛起琥珀色光晕。使者还在昏迷，呼吸微弱。他的忠诚烙印还在，对主君的记忆也完整。
我不需要这些。
我抬手，尾戒微亮，焚灵之力从指尖涌出，直接烧进他的识海。
记忆一片片化为灰烬。那些军令、地图、面孔，全都被火焰吞没。连他对主君的忠心也被烧掉，不留一丝痕迹。
他不再是信使，只是一个空壳。
做完这些，我起身走到案前，取出一枚玉符。指尖划破，一滴血落在上面。我在空中画了一道符，血光一闪，符文沉入玉符之中。
这是瘟疫蛊阵的启动令。
早在一个月前，我就在敌营附近埋下了七处蛊种。只要一道血令，它们就会激活，顺着水源和空气扩散。发病极快，十人染病，九人难活。
我封好玉符，递给门外候着的暗卫。
“送去北境三十里外的柳家村，交给穿灰袍的人。”我说，“亲手交，不得转交。”
暗卫接过，转身离去。
我重新坐下，看着床上的使者。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眼神呆滞，像一具傀儡。
但我还能用他。
敌国大巫还在等着反馈。他们会以为毒箭成功引爆，妖妃当众杀人，使节惨死。他们会庆祝，会调动后续兵力。
但他们收到的消息，是我给的。
我再次靠近他，指尖贴上眉心。摄魂之力悄悄渗入，维持着他生命体征的稳定，同时继续模拟控魂术的回应频率。
心跳、呼吸、体温，全都按我设定的节奏运行。
他们在看，我在演。
只要他还活着，敌营就会一直收到“正常”的信号。等他们发现不对时，营地早已尸横遍野。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天色已亮，宫道上有宫人走动的声音。一切如常。
但我知道，千里之外，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