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早防敌来袭，妖妃擒敌首
夜风从殿外卷进来，吹得金銮殿内残余的黑烟微微晃动。我蹲在地上，手指还贴在杀手眉心，妖力一丝丝渗入他识海，维持着他将散未散的神志。尾戒发烫，烬心火在经脉里烧得厉害，压制蛊爆时留下的伤还没好，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子刮过肺腑。
但我不能停。
这人是活口，是线索，更是诱饵。只要他还活着，幕后之人就不会轻易收手。
我正要再探一步，殿外传来脚步声。沉重、稳定，带着龙纹甲胄与玉佩相击的脆响。那人走得不快，却每一步都压着心跳。
我知道是谁来了。
我收回手，迅速退到龙椅侧方，袖中狐尾悄然收回。玄色宫装沾了灰尘，鬓角湿透，但我站直了身子，没有回头。
萧云轩推门而入。
他一眼扫过满地焦痕和尚未散尽的黑烟，目光落在地上那半边脸烧毁的杀手身上。他没说话，抽出腰间龙纹剑，剑尖直抵那人咽喉。
“说。”他声音很冷，“谁派你来的？”
杀手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眼皮颤动，却没有睁眼。他的身体被唤阵之力锁住，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萧云轩剑锋一压，血线立刻从颈侧渗出。
“不说？”他逼近一步，“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就在这时，杀手忽然笑了。嘴角扭曲，声音嘶哑：“陛下……何必问……我又不是第一个。”
萧云轩眼神一沉：“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知道。”杀手喘了口气，“也知道会死。可你们拦不住……太后与敌国……早有约定。她要你们死，他们要中州乱。”
我往前走了一步，站在萧云轩身侧，声音清冷：“所以你是来送死的？用你的命，换一场混乱？”
杀手转动眼珠，看向我，眼里竟有一丝轻蔑：“你以为……擒住我就赢了？我不过是个引子。”
萧云轩剑尖微颤：“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坐的这个位置……”杀手咳出一口血，“早就被人盯上了。不止我一个，还有更多人在等。等你们自相残杀，等朝堂崩塌，等——”
话没说完，他突然浑身一抽，眼白翻起，嘴角溢出血沫。
我立刻察觉不对。
烬心火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心口骤然剧痛。我踉跄后退一步，一手按住胸口，冷汗瞬间冒出。
这不是冲我来的。
但烬心火在预警。
我咬牙抬头，盯着地上的人：“他们在催动什么？是不是噬魂蛊？”
萧云轩回身扶住我肩膀：“你怎么了？”
“别管我。”我甩开他的手，强迫自己站稳，“封殿！所有人退出去，不准任何人进出！”
殿外侍卫听到动静，立刻冲进来几个。萧云轩抬手：“照她说的做！封锁金銮殿，切断内外传信，半个时辰内不准有人靠近！”
侍卫领命退下，大门轰然关闭。
我走到杀手面前，蹲下身，尾戒贴上他额头。妖力探入，却发现他识海深处有一道隐秘波动，正不断接收外界信号。
他在被操控。
不是灵魂被控，而是作为媒介，连接着某个更远的存在。一旦完成同步，就能引爆埋藏在朝堂中的其他蛊种。
我立刻明白过来。
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个人能不能开口。他们要的是时间，是让蛊毒渗透中枢的时间。
我抬手，尾戒划地，妖力凝成一圈符纹，瞬间扩散至整座大殿。结界升起，隔绝内外气息流通。殿内空气仿佛凝固，连烛火都不再晃动。
烬心火缓缓平复，胸口的压迫感减轻。
我站起身，看向萧云轩：“他们用这个人当信道，远程激活噬魂蛊。目标不是他，也不是我们，是整个朝堂。”
萧云轩脸色铁青：“所以只要他活着，哪怕被擒，也能把蛊毒传出去？”
“对。”我点头，“但现在结界已立，信号断了。他们收不到回应，下一步一定会派人确认情况。”
“那就等。”萧云轩握紧剑柄，“让他们来。”
我摇头：“不用等。他们会主动暴露。”
“怎么暴露？”
“让他‘开口’。”我说，“让他看起来已经招了。”
萧云轩看我一眼，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转身，剑尖再次压上杀手咽喉：“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杀手喘着气，脸上肌肉抽搐，似乎在承受巨大痛苦。但他还是笑了：“杀了我吧……你们什么都查不到……”
我蹲下身，贴近他耳边：“你以为你还能撑多久？你的主子已经不要你了。她在等你死，好嫁祸给皇帝弑杀俘虏，激起民愤。”
杀手瞳孔一缩。
“你不过是弃子。”我继续说，“太后不会救你，敌国也不会。你死了，他们就说是皇帝灭口。可如果你活着，说出真相，至少还能换一条命。”
“不可能……”他声音发抖，“她答应过……”
“答应什么？”我追问，“让你家人活命？还是给你封赏？可你现在躺在这里，脸被烧烂，命悬一线，她在哪里？”
杀手嘴唇颤抖，眼神开始动摇。
萧云轩适时收剑，退后一步：“只要你如实交代，朕可以留你一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