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剧烈喘息，终于开口：“是……是太后……她在冷宫藏了密道……通往城外……每月初七，都有人送信出去……”
我心头一震。
密道？初七？
那天正是明日。
“还有谁参与？”我问。
“国师……玄明子……他有个弟子叫明澈……负责传递消息……北境那边也有人接应……”
我立刻意识到不对。
这些信息太完整了，像是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而且——
烬心火毫无反应。
它本该在我接近真相时震动，可现在却安静得可怕。
说明他在说谎。
或者说，他说的只是部分真相。
我正要再问，杀手突然浑身一僵，双眼瞪大，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
我立刻扑上去，按住他额头。
妖力探入，发现他识海深处那道波动正在疯狂震荡，像是被人强行启动。
他们在远程引爆！
我立刻催动烬心火，顺着妖力通道反冲进去，试图截断那股力量。经脉再度灼烧，痛得我指尖发抖，但我没有松手。
不能让他死。
至少不能现在死。
就在僵持之际，杀手猛地睁开眼，瞳孔全黑，嘴里吐出一句话：
“子时三刻，冷宫焚香，血祭开启——”
话音未落，他头一歪，昏死过去。
我收回手，喘着气，冷汗浸透后背。
萧云轩扶住我：“他怎么样？”
“还活着。”我抹掉额角的汗，“但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
“是谁？”
“是背后的人。”我盯着地上的人，“他们不怕我们知道密道，不怕我们知道时间。因为他们想让我们去。”
“这是陷阱。”
“对。”我点头，“但他们不知道我已经识破。”
萧云轩看着我：“接下来怎么办？”
“等。”我说，“让他们以为计划顺利进行。等到子时三刻，我会亲自去冷宫。”
“不行。”他立刻拒绝，“太危险。”
“没人比我更适合。”我站直身子，“我能感知烬心火的指引，能避开所有埋伏。而且——”
我低头看向杀手手腕上的布条，轻轻扯开。
一道陈旧疤痕露了出来，形状扭曲，像是一枚倒置的印章。
和我在他脸上看到的胎记一模一样。
“这个人，是太后旧部。”我说，“不止他一个。宫里还有更多这样的人。他们的标记就是这个疤痕。”
萧云轩皱眉：“你是说，这是一种身份烙印？”
“对。”我收手，“明天早朝前，我要你下令彻查所有宫人，尤其是近身服侍的太监宫女。凡是身上有这种疤痕的，全部控制起来。”
“如果惊动了幕后之人呢？”
“那就更好。”我冷笑，“让他们慌。”
萧云轩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我来安排。”
我走向殿门，脚步有些虚浮。烬心火仍在隐隐作痛，但我不能停下。
这场局才刚开始。
我拉开一条门缝，夜风灌进来，吹乱了我的发。
远处钟楼传来三声闷响。
子时三刻已过。
我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杀手。
他还在昏迷，胸口微弱起伏。
结界未撤，他逃不掉。
我也不会让他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