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宫内显和谐，宫外暗流急

第198章：宫内显和谐，宫外暗流急

我站起身，手指划过那封未拆的军报。纸面冰凉，边缘有些磨损，显然是被人动过手脚。萧云轩还坐在书案前，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一下一下，节奏很稳。

我没有回头，直接走向殿外。

晨光刚照进宫道，太监们已经开始挂灯笼。红绸在风里轻轻晃，宫人来往穿梭，脸上都带着笑。今日是春祭大典，宫里上下张灯结彩，一派祥和。

这热闹与我无关。

我在御前执笔，墨落纸上：“镇北将军风无涯，功勋卓着，朕念其劳苦，特召返京述职，赐紫袍玉带，慰劳边功。”

字迹工整，语气平和。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帝王恩典，是对功臣的嘉奖。没人会想到，这道诏书是一把刀，悬在风无涯的头顶。

写完后，我吹了吹墨迹，将诏书卷起，交给候在一旁的内侍。

“立刻发往北境。”

内侍低头接过，快步退下。他走得很急，脚步声在石板上清脆地响了几下，就消失在转角。

我站在檐下，看着北方。

天色晴朗，万里无云。可我知道，风无涯的兵马已经到了边境。影鸦昨夜带回的消息不会错。他的军队集结在黑水关外，旗未落，营未扎，像是在等什么。

也在试探什么。

烬心火在我体内缓缓流动，不像以往那样灼烧神经，而是沉在血脉深处，像一条苏醒的蛇。它不痛，也不躁动，只是存在，提醒我别忘了自己是谁。

身后传来脚步声。

萧云轩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份奏折。他站到我身边，没有说话，目光也投向北方。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你不怕他真的反？”

“怕。”我说，“但我更怕他不来。”

他侧头看我，眼神很静。

“你给他留了活路。”他说。

“我也给自己留了答案。”我回看他，“如果他连京都不敢回，那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有鬼。”

萧云轩没再问。他把那份奏折递给我。是户部报来的粮运单子，北境三月内的军粮调度全部延迟，理由是河道结冰、漕运受阻。

可我知道，北境今年暖得早，河早就化了。

这不是天灾，是人为。

我把奏折还给他，声音压低：“有人想断他的粮道。”

“你想查？”他问。

“不必查。”我说，“只要他回来，一切都会清楚。”

他点头，转身要走，却又停下。

“诏书是你写的。”他说，“但责任，由我担。”

我没拦他。他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他在让步。从昨夜我们说“共征”开始，他已经不再把我当成只能躲在幕后的人。现在，他让我走在前面，自己退到一步之后。

这才是真正的同签决策。

他走后，我仍立在原地。

风渐渐大了，吹动我的玄色宫装。金线绣的狐纹在阳光下闪了一下，我感觉到双耳微微发烫，有变回原形的冲动。我闭眼，用妖力压了下去。

不能在这里显露真身。

不远处传来孩童的脚步声。

萧景琰跑了过来，怀里抱着一束向日葵。花还不大，花瓣微微卷着，像是刚从土里钻出来不久。他跑到我面前，喘着气，眼睛亮亮的。

“母后，冷宫墙根的向日葵又开了。”

我低头看他。

上次那些花被人用火烧过，焦黑一片。我还以为他不会再种了。

“你什么时候种的？”

“前天夜里。”他说，“我偷偷挖了土，换了新的种子。昨天浇水的时候，看见有芽冒出来。”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