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奏折，听见动静抬头看了我一眼。他没说话，只是放下笔，示意我进来。
我把铜片放进袖袋，走到御案前。“这次政变得逞，不是因为有人谋反，而是九门守卫早就松了。”我说。
他点头。“你说。”
“第一，巡夜制度要改。现在一岗单人轮值，容易被替换或收买。我要设双岗制，两人同行，口令每日更换，由内廷监察司直接管理。”
他问：“谁来监督？”
“我亲自管。”我说，“第二，宫墙符阵需要专人维护。过去三年，七处主阵没人续灵，三处副阵被人为遮蔽。我要成立灵阵稽查组，每月巡查一次，记录存档。”
他皱眉。“以往这些事归礼部和禁军共管，为何无人上报？”
“因为报了也没用。”我说，“规矩写在纸上，执行靠人。以前没人敢动，现在我可以。”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准了。”
“第三，”我继续说，“要在高危区域布控感应石。东华门、冷宫、藏书阁夹壁、御膳房地窖这几处，都曾出现过隐秘通道。我要在这些地方埋下妖识感应石，一旦有人携带杀气或邪术进入，立刻示警。”
他沉吟片刻。“这石头你从哪来？”
“我自己炼。”我说，“不需要太多材料，只要定期充能就行。”
他提笔写下一道密旨，盖上玉玺，递给我。“这是调拨令，你要的人、物、权限，都在里面。”
我接过密旨，没急着走。
他看出我的意思。“还有事？”
“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这些漏洞一直没人补。”
他冷笑一声。“因为补了漏洞，就等于承认曾经失职。百官怕担责，宁可装看不见。”
我明白他说的。权力不稳时，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但现在不同了，我有了先斩后奏之权，又刚立下大功，正是推动变革的时候。
“我会让内务总管拟三道新规。”我说，“双岗巡夜令、灵阵稽查令、感应石布控令。今晚就能出初稿。”
他点头。“明日早朝前，我要看到全文。”
“还有一件事。”我说，“羽林卫的调度图，我能看看吗？”
他起身走到屏风后，取出一幅卷轴放在御案上。是皇宫全境布防图，红线标出各队换防时间，蓝点代表灵阵节点。
我伸手展开卷轴，指尖划过东华门位置。这里的换防空窗最长，昨晚叛军就是从这里突破的。
“原来的换防间隔是多久？”我问。
“一刻钟。”他说，“为了节省人力。”
“现在改成五息之内交接。”我说，“并且交接时必须两人同时亮出令牌，由监察司远程确认。”
他没反对。“你可以调人。”
“我会从心腹宫人里选一批可靠的人。”我说，“她们经历过昨夜之战，知道什么叫生死一线。”
他看着我。“你打算亲自带队巡查？”
“一开始必须我去。”我说，“只有我知道哪些地方有问题。”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觉得，还会有人动手吗？”
“只要漏洞还在，就会有人想试。”我说，“但现在不一样了。他们以为我只会用妖术杀人，其实我更想用它守住这个地方。”
他看着我，眼神很静。
外面传来脚步声，内务总管捧着文房四宝进来，准备记录密旨内容。他手有点抖，把砚台放歪了，赶紧扶正。
我知道他在怕什么。新权初立，谁都担心站错队。但我不需要他们喜欢我，只需要他们执行命令。
“三日后子时，”我说，“我要开始第一轮全面查验。从东华门开始，逐区排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