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查？”他问。
“不是一个人。”我说，“我会带稽查组一起。但关键节点，必须由我亲手检测。”
他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在东华门、冷宫、藏书阁三个位置各按了一下。“这三个点，优先查。”
我点头。
他抬眼看着我。“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暂时不需要别的。”我说，“等我发现问题，再向你汇报。”
他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我收起密旨和布防图，转身准备离开。
“月。”他叫住我。
我停下。
“注意安全。”他说。
我没有回头，只应了一声。
走出御书房，天色已经亮了。我站在台阶上，手里捏着尾戒。烬心火在里面轻轻跳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我闭眼片刻，展开一层浅淡妖识扫过宫城边缘。很快，一处阴气波动闪过——在西北角墙根，靠近废弃水道的位置。
我没睁眼，也没动声色。
刚才在御案前说的话，一句都没骗他。我要建制度，要改规矩，要让这座皇宫真正安全起来。
但有些事，还得我自己去查。
我迈步下阶，朝着内务省走去。新规要尽快落地，人选要尽快定下来，感应石也要开始炼制。
走到宫道中间，我停下来，回头看了眼御书房的方向。
萧云轩还站在窗前，望着这边。
我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快到内务省时，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昨夜收集的一点灰烬。这是从茶棚带回来的，混着泥土和血迹。我本打算去观星台追玄明子线索，但现在，它也许能用在别处。
我把瓷瓶塞进腰间暗袋，推开门进去。
文书们已经在候着了，见我进来纷纷起身行礼。我没说话，把密旨拍在桌上。
“三道新规，今天必须出稿。”我说，“双岗制、稽查组、感应石布控，每一项都要写清楚职责、人选、执行流程。”
有人想问什么，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这个女人昨天还在天牢审人，今天就开始改宫规了。
但他们很快就会明白，我不是来报仇的。
我是来重建的。
我坐在主位上，打开笔墨。
“先写双岗巡夜令。”我说，“第一条，所有夜间值守，必须两人同行，不得单独行动。”
纸页铺开，墨迹落下。
外面阳光照进来，落在桌角。
我低头继续写。
“第二条，交接时间不得超过五息，逾期视为失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