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着推门。铁门发出刺耳的响声,卡住不动。用力一撞,门轴断裂,整扇门倒进去,砸在地上。尘土飞扬。
我闪身进入,立刻贴墙站定。等了几息,没人出现。小厅里空荡荡的,只有那三个笼子。我走过去看,笼门锁着,里面是空的。地上有拖拽的痕迹,还有干涸的血点。人被转移了,时间不长。
我转向走廊。地面铺着黑砖,每块砖上都刻着反写的“贺”字。走到底,是一堵墙。墙上嵌着一块铜牌,和我在西偏院拿到的那一块很像。我伸手去拿,铜牌突然发热,冒出黑烟。
我立刻缩手。黑烟凝聚成一行字:**“来得正好。”**
这不是警告,是邀请。
我盯着那行字,直到它消散。敌人知道我会来。他们想让我继续走。但这不代表我能退。
我抬脚踩上第一块黑砖。砖面微微下沉,四周墙壁传来机括转动的声音。我没管,继续往前。每一步落下,身后的路都会发出轻响,像是某种计数。
走到第七块砖时,头顶传来滴水声。一滴液体落在我手背上,温的。我抹开一看,是血。
抬头看,天花板上有许多细孔。刚才那一滴是从其中一个孔里流出来的。我加快脚步,一口气走到尽头。
墙边有个石台,上面放着一只陶碗。碗里盛着半碗黑水,水面浮着一片桂花糕。和春桃死时攥着的那一块,一模一样。
我盯着那碗,没有碰。
就在这时,最微弱的那个心跳声突然停了。
我猛地转身,看向走廊另一侧。那里原本是死路,但现在,一块砖缓缓移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口子。里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我走过去,单膝跪地,伸手探进去。
指尖碰到冰冷的地面,还有……一根头发。
我收回手,摊开掌心。那根头发缠在指节上,末端沾着血。
我没有犹豫,立刻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