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应这些话。我只是看着他们排队领粥，看着病的人得到医治，看着倒塌的屋子重新搭起骨架。
到了第三日，有个小女孩跑过来，手里捧着一碗清水。“娘娘，这是我打的水，干净的！”
我接过碗，喝了一口。她笑了，露出缺牙的嘴。
那一刻，我心里有什么东西松了一下。
夜里我坐在营帐里，闭眼调息。烬心火在识海中燃烧，耳边响起低语：“你本为灭世之火，何苦救凡尘蝼蚁？”
我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若我只为毁灭而来，便不会在此听见他们的哭声。”
话音落下，火焰安静了一瞬。再燃起时，不再那么狂躁。
我睁开眼，眉间朱砂微微发亮。走出帐篷，夕阳正落在远处山头。灾民们聚在空地上分药，孩子们在边上追逐打闹。
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深深鞠了一躬。“老儿活了七十岁，没见过这么快就送粮来的朝廷。都说皇上英明，娘娘慈悲。”
我没说什么，只点头回礼。
我知道他们说的是真心话。这场灾，原本可以死更多人。但现在，他们有了希望。
我抬头看天，星子开始浮现。风从南边吹来，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
我还不能回去。其他几郡的情况还没稳定，第二批粮队今晚启程，我要亲自盯着路线安排。
我拿出锦囊，取出备用铜钥检查。钥匙完好无损。我把它贴身收好，转身走向指挥帐。
帐外站着几名户部小吏，正在核对清单。看到我走近，他们停下笔，低头行礼。
我正要掀帘进去，忽然听见外面一阵骚动。
一名驿卒骑马冲进来，滚鞍下马，声音发抖：“报——西漠方向发现烟柱！三处同时起火，像是信号！”
我脚步一顿。
他举起手中的布条，上面沾着黑色灰烬。“这是从最近的烽燧取来的，和之前疫引咒的残渣……一样。”
我接过布条，指尖触到灰烬的瞬间，尾戒猛地一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