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准备探寻，遭遇阻碍
天刚亮，我站在朝堂门口。风从殿外吹进来，卷起衣角。玄色宫装上的金线在晨光里闪了一下。我没有停步，直接走了进去。
大臣们已经站好位置。有人看见我进来，低声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也不需要听清。我走到指定的位置站定，等萧云轩升座。
他来了之后，坐在龙椅上，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在等我开口。
我上前一步，双手捧着奏笺举过头顶。“臣有本启奏。”
内侍接过奏笺送到御前。萧云轩打开看了片刻，抬眼问：“西南疫病一事，你已有对策？”
“是。”我说，“昨夜礼部送来三村病情记录，发热、说胡话、脉象紊乱。普通大夫查不出病因。但安识院弟子林七昨日传回消息，称其灵觉感应到地底有异常波动，与蛊毒不同。”
大殿里安静下来。几位老臣 exchanged nce。
我继续说：“臣怀疑此事与地脉妖气有关。归源墟位于西南蛮岭深处，古籍记载为上古祭司闭关之地。若地气失衡，可能引发异变。臣请求亲自带队前往勘察，并携安识院五名弟子同行，研习化解之法。”
话音落下，右侧立刻有人出列。
“不可！”一名青袍官员大声道，“归源墟千年来无人生还，进去的人都死了。娘娘贵为国妃，岂能以身犯险？此行无异于送死！”
另一人跟着上前。“妖术非正道，历代皆列为禁法。如今朝廷设安识院已是破例，再让国之重臣深入秘境探查妖力源头，成何体统？纲常何在？”
第三个人语气更重：“陛下倚重妖妃过甚，已惹非议。若再允其离京远行，恐动摇国本。臣以为，此事当止。”
他们一个接一个站出来反对。声音越来越高。有人说是为社稷安稳，有人说是为礼制尊严，还有人直接说我不该插手军政之外的事。
我没有打断他们。只是站在原地，听着每一个人的话。
我发现，最先跳出来的是礼部两位侍郎，年近六旬，早年参与过“除妖论政”。他们提到“妖术”两个字时，手指都在抖。不是怕我，是真怕那股力量。
接着说话的是工部一位尚书，语气平和些，但立场一样坚决。他说的不是危险，而是“没有必要”。在他看来，只要百姓安定，疫病由太医署处理即可，不必牵扯什么地脉妖气。
最后那个说得最狠的，是我认得的人。他曾是沈玉容父亲门下走卒，现在换了个身份继续留在朝中。他的话听着冠冕堂皇，实则句句指向我权柄过重。
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形成一股压力。压向我和萧云轩。
但我没动。也没有辩解。
我知道一旦说出烬心火的事，他们会说我疯了。说什么火焰传讯、星轨指引、石塔召唤，没人会信。反而会被当成妄言惑众。
所以我不急。
我只是一一记下他们的理由。哪些人是真的担忧，哪些人是在借题发挥。哪些是出于恐惧，哪些是另有所图。
萧云轩一直没有表态。他看着我，等我的反应。
我抬起手，轻轻抚过尾戒。它很凉。昨晚撕裂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但不影响行动。
“诸位所言，我都听见了。”我说，“你们担心我去送死，担心妖术失控，担心朝局不稳。这些都不是空话。”
有人微微点头，以为我要退让。
我没有。
“可我想问一句。”我看向那位工部尚书，“如果三个月后，不止三村，而是三十个村子出现同样病症，太医署还能应付吗？如果明年此时，北方边镇也出现类似症状，兵营里士兵集体发狂，谁来负责？”
他愣住。
我转向礼部侍郎：“你说妖术非正道。可安识院弟子用符阵治旱，引水入田，让万亩荒地变粮仓；用避惑术护商队，一路平安无损。这些事，是邪是正？”
他又说不出话。
最后我看向那个曾依附沈家的官员。“你说我权柄过重。那你告诉我，是谁第一个发现春和文会上有人下蛊？是谁带着孩子识破敌国密使的幻术？是谁让那些原本被欺凌的学子，现在敢站出来讲道理？”
他脸色变了。
“我不是为了自己去。”我说，“我是为了以后不再有人因为不懂而死。为了那些孩子长大后，不用再被人当成怪物烧死。”
大殿里静了很久。
有人想反驳，张了嘴又闭上。
就在这时，兵部一名参议突然开口：“据报，西南三村今日新增病例十七人，其中三人已昏迷不醒。地方官请求增派懂驱邪之术者前往。”
这个消息像一块石头砸进水面。
刚才还义正辞严的人，开始互相看来看去。
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如果真出了大事，责任算谁的？
萧云轩终于开口：“澹台卿之意，是要带多少人去？何时出发？”
“精干十人足矣。五名安识院弟子，两名影卫，三名熟悉地形的斥候。明日启程。”
“太急了！”礼部侍郎再次出声，“至少要准备一个月！选吉日、备物资、调人马……哪能说走就走？”
“等不了一个月。”我说，“地脉波动不会等人。越拖越难控制。而且——”
我顿了一下。
“林七昨夜传信，说他在梦中看到一片荒原，中间有座倒塌的塔。醒来后，他的玉牌裂了一道缝。这不是巧合。”
这话一出，好几个大臣变了脸色。
他们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但他们知道，这不在常理之内。
有人小声说：“梦兆……难道真是天意？”
我不管他们怎么想。我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
萧云轩没有立刻批准。他知道这事不能草率。
“此事重大。”他说，“今日暂议到此。明日早朝，再做决断。”
我低头应下。“臣遵旨。”
转身离开时，我能感觉到背后的目光。有质疑，有愤怒，也有动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