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距少翊珩及冠之日仅余两日。
这日早朝一结束,少翊珩便换下朝服,换上寻常衣裳出了宫,一路来到信中约定的客栈。
他总算见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容。
男子牵起他的手引他上楼,进到屋里,房门在身后轻轻合拢。
“晏祁!”少翊珩一把环住周宴祁的腰,低下头,带着不容分说的急切,深深吻住了他的唇。
周晏祁微微一怔,随即阖上眼帘。
他抬起手,指尖没入少翊珩未冠的发间,是无声的纵容与回应。
良久,少翊珩才稍稍退开,额头却仍抵着他,气息微促。
“本宫好想你……”
“孤亦是思念殿下。”周晏祁眸中漾起一抹笑。
“再过两日便是本宫的及冠之日,亦是成婚之日。
届时晏祁便真真正正都属于本宫了。”
少翊珩轻抚着周晏祁的后颈,勾唇浅笑。
周晏祁的指尖仍流连在少翊珩的发间,闻言笑意更深了些,却未立刻答话。
他另一只手滑至少翊珩腰间,隔着衣料不轻不重地按了按,引得太子的呼吸又乱了一分。
“殿下说得是。”周晏祁声音压低,带着气音拂过少翊珩耳畔,“只是何须等到大典那日。此刻,往后,晏祁早已是殿下的了。”
少翊珩喉结滚动,将他搂得更紧,仿佛要揉进骨血。
“不一样。”他摇头,鼻尖蹭过周晏祁的侧颈,嗅着那熟悉的清冽气息,“成婚,是为了名正言顺,昭告天下。”
周晏祁眼底的笑意沉淀下来,化为一片深邃的温柔。
他抚着少翊珩发丝的手滑落,捧住太子的脸颊,拇指轻柔地摩挲过那因为吻过而殷红的唇瓣。
随即从少翊珩的唇畔滑落,沿着紧绷的下颌线,一路轻抚至喉结,感受着那之下急促搏动的血脉。
他喉间发出一声带着气音的轻笑,“殿下是要天下人都知道,我孤是殿下的人了。”
“自然。”少翊珩捉住他游移的手,贴在滚烫的颊边,目光灼灼,“不仅要天下人知道,更要列祖列宗见证。从此以后,你与本宫生死荣辱,皆为一体。”
周晏祁轻轻抽回手,转而捻住少翊珩腰间玉带的边缘。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指尖的温度透过锦缎,宛若烙在皮肤上一般。
“殿下可知”他语调放缓,“从月国赶来大恒的这几日,孤却觉得格外难熬。”
“名分未定,礼未成。”周晏祁抬起眼,那深邃的温柔里,此刻却翻涌着少翊珩看不分明的暗潮,“终究还是会有变数,孤在月国日日数着日子,便是盼着能早些与殿下完婚。”
说话这会儿功夫,他手上微一用力,玉带的卡扣“嗒”一声轻响,松开了。
少翊珩的朝服虽已换下,但常服之下,仍有着储君的端整严谨。
此刻这端整被周晏祁轻易瓦解,衣襟微散,露出里面素白的里衣。
“晏祁,如今不可,你一路舟车劳顿辛苦。”少翊珩下意识想去拢住衣襟,手腕却被周晏祁握住。
“孤不辛苦。”周晏祁顺势将他往后带了半步,背脊轻抵在雕花门扇上,门扉发出细微的吱呀声,“殿下口口声声说想念孤,不若先做些什么解解相思之苦吧?”
说罢,他已仰头,主动去吻少翊珩。
不同于少翊珩先前的急切,这个吻是慢条斯理的,带着温柔与耐心。
舌尖扫过齿列,勾缠住另一份温热,吸吮纠缠间,是无声却汹涌的攻伐。
窗外市井的喧闹远远传来,更衬得屋内一室静寂,只有交织的呼吸与水渍轻响。
一缕光线斜入,将两人紧贴的身影拉长,投在木质地板之上,不分彼此。
良久,两人再次退开。
“殿下可感觉到了?”周晏祁的拇指再次抚过那唇瓣,“我的思念,不比殿下少分毫。”
少翊珩胸膛微微起伏,望着近在咫尺的容颜,那总是蕴着浅笑的脸,此刻却因情动而蒙上一层诱惑人心的媚。
他嗓音沙哑,“晏祁今日格外不同。”
“何处不同?”周晏祁问,另一只手已悄然探入松散的衣襟,掌心贴合着少翊珩心口处急剧的跳动,“是嫌孤逾矩了,还是……”他指尖轻划,“殿下其实欢喜得很?”
少翊珩浑身一颤,仿佛有细小的电流从被触碰的皮肤窜遍全身。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人狠狠按向自己。
“本宫自是欢喜,只是……”
“只是什么?”周晏祁轻轻打断他,眼帘微垂,目光落在两人之间凌乱的衣襟上,“莫不是殿下身边之人多了,身子不行了?”
少翊珩眸子危险地眯起,谁都可以说他不行,但他的老婆们说可不行。
“原是想着晏祁会劳累,如今看来还能调侃本宫
本宫便让晏祁瞧瞧你夫君究竟行不行。”
少翊珩甩出一道精神结界,随即打横抱起周晏祁走至榻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