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拍手,高声喝道:“带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两名刑堂弟子带着一个人后方走了出来。
那人中等身材,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灰色长袍,上面沾满了血迹和泥土,显得狼狈不堪。他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脸上也满是污垢,看不清原本的面貌。
但当刘民看清那人的身影时,他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这是……”刘民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缓缓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而憔悴的脸庞。他的眼神有些黯淡,但当他看到刘民时,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刘民,你看这是谁?”铁山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得意和戏谑。
刘民的心中,却像是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铁山所谓的“证据”,竟然会是这位中等身材的修士!
他明明记得,在九曲宗弟子追杀的时候,这位修士为了掩护自己逃离,最后被追上,生死未卜。
刘民一直以为,他已经凶多吉少了。
可是现在,他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你……你没死?”刘民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快步上前,想要扶住那位修士。
中等身材修士看着刘民,心中立马猜到了刘民的想法。眼神中闪过一丝嘲弄,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一刻,刘民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庆幸,不仅是因为他活了下来。
更是因为他知道,中等身材修士的出现,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能让自己摆脱眼前的困境。
然而,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铁山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笑容。“刘民,你就不要惺惺作态了,他可是见证你临阵脱逃的重要证据!”铁山的声音,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刺进了刘民的心脏。
铁山嘴角勾起一抹笑,他微微侧身。
他欣赏着刘民脸上那瞬间凝固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正在做着徒劳的挣扎。
“怎么,眼见真相败露,说不出话来了?”铁山冷笑着,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刘民,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不仅炼丹天赋惊人,这演戏的本事,还是一如既往一流啊!”
他故意顿了顿,欣赏着刘民脸上那痛苦而扭曲的表情,然后,缓缓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带着冰冷的寒意:“他可是亲眼见证了你在嗜血狼群围攻时,是如何保存实力,临阵脱逃的!”
“在九曲宗弟子追杀的情况下,你又是如何丢下同伴,独自逃生的!”
铁山每说一句,刘民的心就往下沉一分。他看着那位中等身材的修士,看着他那张曾经熟悉,此刻却无比陌生的脸,心中一片冰凉。
“胡说!”刘民嘶吼着,声音嘶哑而颤抖,“我没有!我没有临阵脱逃!我更没有丢下你!”
然而,他的辩解,在铁山和那位中等身材修士的眼中,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我胡说?哈哈哈哈……”铁山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残忍,“刘民,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吗?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能瞒天过海吗?”他猛地一挥手,身后的刑堂弟子立刻上前一步,将刘民团团围住。
那一张张冷漠的面孔,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兵器,让刘民感到一阵阵窒息。
“我……”刘民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位中等身材的修士,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刘民。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愧疚和不安,反而带着一丝冷漠和决绝。
“刘民,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装呢?”中等身材修士开口了,声音嘶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刘民的心头,“在嗜血狼群围攻的时候,你明明有能力击杀更多的妖狼,却故意保存实力,只顾着自己逃命!”
“我亲眼看见你留手了,好几次都只是将妖狼击退,而不是击杀!”
他猛地伸手指着刘民,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愤怒和控诉:“在九曲宗弟子追杀的时候,你更是无耻至极!你为了自己活命,竟然将我推向那些九曲宗弟子,自己却趁机逃走!”
“若不是我命大,侥幸逃脱,恐怕早就死在了那些九曲宗弟子的手中!”
“你……你……”刘民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那位中等身材的修士,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道友,竟然会如此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刘民看着那位中等身材修士,看着他那张“义正言辞”的脸,心中突然明白过来。
这是一场阴谋!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铁山和这位中等身材修士,早就已经串通好了,他们出现在这里就是要陷害自己!
更让刘民感到痛心的是,原本再度以为又遇上了一位像徐长河那样对自己好的人。结果这竟然是自作多情!可是,为什么?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之前刑堂还自己清白之后又释放自己,并且让自己戴罪立功不就是栽赃铁柱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吗,怎么还是盯着自己不放。
难道是铁愉秋说的那样,铁山感觉自己被骗了气不过?还是说……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刘民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仔细地分析眼前的局势。
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越是慌乱,就越容易落入对方的圈套。他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才能找到一线生机。
可是,面对这铁证如山的“指控”,面对这众叛亲离的局面,他又能怎么办呢?
辩解?
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