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那位前辈实力深不可测,他给的东西,一定非同凡响!只要叔公们还有一口气在,这丹药说不定就能救他们的命!
对!不能放弃!!
无论里面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必须进去!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最坏的结果成为定局!
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那血丝密布的眸子里,恐惧并未完全消退,却被一种更为强烈的决绝死死压制住。
“锵——”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金铁交鸣声在寂静的山林间响起。
洛英右手一翻,已经抽出了缠在腰间的软剑。
矮身钻入了那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之中。
洞内比想象的还要黑暗,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
一股浓重的、难以言喻的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岩石的阴冷、以及一种……一种若有若无的、仿佛什么东西腐败了的淡淡霉味,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腥气?
洛英的心猛地一沉,握剑的手不由自主地又紧了几分。
她不敢立刻深入,而是背靠着冰冷潮湿的岩壁,努力适应着这突如其来的黑暗。眼睛因为光线的骤变而感到刺痛,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能看到眼前模糊的轮廓。
洞穴并不算太深,似乎是天然形成的岩洞,并不规整。脚下是凹凸不平的岩石地面,有些湿滑,布满了细小的碎石。空气流通不畅,显得有些沉闷。
她屏住呼吸,将听觉提升到极致,仔细倾听着周围的任何一丝动静。
除了自己那被无限放大的心跳和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似乎……再没有其他声音了。
没有说话声,没有呻吟声,甚至……没有活人应该有的呼吸声。
洛英的心一点点往下沉,一股冰冷的绝望再次涌上心头。难道……真的来晚了吗?
她不敢出声呼唤,怕惊动了可能存在的敌人,或者,只是单纯地害怕得到那个最不想听到的、死寂的回答。
她将软剑横在胸前,剑尖微微下垂,指向前方未知的黑暗,左手则贴着粗糙的岩壁,一步一步,极为缓慢地向洞穴深处挪动。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踩到什么东西,发出不必要的声响。
眼睛在黑暗中努力搜寻着,试图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借着从洞口透进来的一点微弱天光,她隐约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似乎有些凌乱的痕迹。像是……有人在这里挣扎过?或者只是匆忙走过留下的?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是叔公们留下的?还是……别离煞帮的人也找到了这里?!
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似乎也变得清晰了一些。
洛英强忍着喉咙里的干涩,吞咽了一下口水,握剑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她知道自己不能慌,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她又往前挪动了几步,转过一个拐角。
前方的空间似乎稍微开阔了一些,但光线也更加暗淡。
就在这时!
她的耳朵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水滴声的异响!
那声音很轻,很模糊,像是……像是什么东西摩擦岩石的声音?又或者……是压抑着的、极其痛苦的……
呼吸声?!
洛英浑身一僵,所有的汗毛瞬间倒竖起来!
她猛地停下脚步,身体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那片更加深邃、彻底被黑暗吞噬的洞穴深处!
“谁?!”
一个极其沙哑、干涩,几乎完全变调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警惕和一丝微不可察的虚弱,从那片黑暗中传了出来。
那声音!沙哑、干涩,透着极度的虚弱和警惕。
洛英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是叔公的声音!但……又不太像,那声音里的痛苦和衰败,让她几乎不敢辨认。
“是……是我!洛英!”她强压下喉咙口的哽咽,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尽可能清晰地回答。她紧握着软剑,手心全是冷汗,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片更深的黑暗,心脏擂鼓般狂跳,既怕那声音不再响起,又怕响起的是她不愿听到的内容。
黑暗中,似乎传来了一阵更加急促的粗重喘息,紧接着,是衣物摩擦岩石的细碎声响,以及……极其微弱的灵力波动!
嗡……
一点极其黯淡、如同风中残烛般的金色光点,在那片黑暗中挣扎着亮起,却只是一闪,便如同被无形的手掐灭,消散无踪。伴随着光点的熄灭,是一声压抑不住的、撕心裂肺的痛苦闷哼!
“呃……”
“二弟!别妄动灵力!”另一个同样虚弱不堪,却略显沉稳的声音急促地响起,带着浓浓的焦急和关切。
洛英听出来了!是洛河叔公和洛山叔公的声音!他们还活着!他们真的还活着!
巨大的狂喜瞬间冲垮了恐惧,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不敢放松警惕,因为刚刚那试图施法的举动,明显是将她当成了敌人!
“叔公!洛河叔公!洛山叔公!是我!洛英啊!”她带着哭腔,再次提高了声音,生怕他们听不真切,“我没有受伤!别离煞帮的人没有追来!”
黑暗中陷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