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恐惧让他爆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他手忙脚乱地就想去摸腰间的法器。
然而,一道黑影已经无声无息地跨越了十几丈的距离,瞬间贴近了他的身前。
他只看到一双在斗笠阴影下毫无感情的眼睛,以及一只快到带出残影的手掌。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刘民的手掌精准地扣住了他的喉咙,五指猛然发力,轻易地捏碎了他的喉骨。瘦高个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喉咙里发出的“咯咯”漏风声,他双手死命地抓挠着刘民的手臂,双腿胡乱蹬踢,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与哀求。
刘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生机飞速流逝,直到他身体彻底软化,才随手将其丢在地上。
洛英从灌木丛后走出,小脸煞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如果说之前飞剑杀人是凌厉而飘逸的,那刚才这一幕,则是纯粹的、野蛮的、让人灵魂都为之颤栗的恐怖!
那不是法术,那是将血肉之躯当成武器,用最原始的力量,制造出最极致的毁灭!
她看向刘民的眼神,已经从敬畏,悄然转变成了深深的……恐惧。
刘民却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懒得去检查尸体,他走到山壁前,伸手将那块深嵌入岩石中的石块拔了出来,掂了掂,似乎对这件“武器”的威力颇为满意。
就在这时,从山顶的方向,隐隐约舍地传来了一阵阵法术对轰的闷响,以及夹杂在风声中,若有若无的狂笑与怒吼。
“看来,找到正主了。”
刘民声音平淡,将石块随手一抛,再次抄入手中,对洛英道,“跟紧了,接下来的场面,可能会更热闹一些。”
……
与此同时,清风派旧址的主峰平台之上,这里曾是门派演武的核心之地,如今却只剩下断壁残垣。
两道身影正背靠着一尊倾倒的石狮,剧烈地喘息着,他们身上的青色道袍早已被鲜血和尘土染得看不出原色,脸色更是苍白如纸。正是洛英的两位叔公,洛山与洛河。
在他们身前,一道由灵力构成的淡金色护罩正剧烈地闪烁着,光芒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破碎。
护罩之外,六名身穿别离煞帮服饰的修士,正一脸戏谑地将他们团团围住。
他们并没有发动猛攻,而是如同经验老到的猎人,不紧不慢地,时不时地丢出一颗人头大小的火球,或是一道半月形的风刃。
这些低阶法术威力不大,但胜在连绵不绝。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打在洛山、洛河二人苦苦支撑的灵力护罩上,溅起一圈圈涟漪,也让两人的脸色更白一分。
“哈哈哈!洛山,洛河!
你们清风派的乌龟壳,还能撑多久啊?”为首的一名刀疤脸大汉狞笑着,他嘴里叼着一根不知名的野草,语气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快感,“我劝你们还是乖乖投降,把你们门派藏宝的密地交代出来,我们大当家的心情一好,说不定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
“呸!”须发皆白的洛山狠狠吐出一口血沫,他强撑着站直身体,眼中满是血丝与不屈,“我清风派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你们这群邪魔歪道,有本事就攻进来,何必在此饶舌!”
“攻进去?何必呢?”刀疤脸旁的一个瘦猴修士尖笑道,“看着你们两个老家伙的灵力一点点被耗干,像两条离了水的鱼一样,慢慢等死,不是更有趣吗?
你们的符箓,应该用光了吧?刚才那一下,可是最后的烟火了?”
洛山与洛河心中一沉。
对方说得没错。刘民赠予的符箓,威力巨大,在初期确实让他们占尽上风,斩杀了数名轻敌的贼人。
但符箓终究是消耗品,在刚才抵挡一波集火攻击时,他们激发了最后一张“金光符箓”,才勉强撑到现在。
如今,两人丹田内的灵力都已接近枯竭,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大哥,别跟他们废话了!”
洛河性格更为刚烈,他低声对洛山道,“我们跟他们拼了!临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洛山惨然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与决绝。他看了一眼洛英逃离的后山方向,心中默默祈祷:“英儿,希望你已经逃出去了……叔公,只能为你做到这里了……”
就在他心生死志,准备燃烧最后生命发动反扑之时。
“砰!”
又是一颗火球砸在了本就摇摇欲坠的护罩之上。
这一次,护罩没能再撑住。
伴随着一声如同琉璃破碎的清脆声响,那淡金色的光幕,瞬间化为了漫天光点,消散在空气之中。
“哈哈哈!龟壳破了!”
“宰了这两个老东西!”
六名别离煞帮的修士见状,眼中同时爆发出贪婪与嗜血的光芒,六件闪烁着各色灵光的法器,带着刺耳的破空声,从四面八方,毫不留情地朝着失去所有防护的洛山与洛河二人当头砸下!
绝望,瞬间笼罩了兄弟二人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