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虽然是底层修士,但也知道南岭物产丰饶,灵脉矿藏虽比不上传说中的中土,但也绝不至于用“匮乏”来形容。王寿口中的“匮乏”,恐怕和他理解的不是一个层面。
“还请道友解惑。”刘民躬了躬身,姿态放得更低了。他知道,接下来的内容,恐怕才是真正的核心。
王寿没有立刻回答,他抬头看了一眼渐渐昏黄的天际,那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给他俊朗的侧脸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他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仿佛穿透了时空,望向了某个遥远的过去。
院中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肃穆起来。
“如今的局面,对于五大势力来说,是最容易控制的局面,可……却不是他们最想要看到的。”王寿的声音低沉了下来,带着一丝莫名的怅惘。
他转过头,重新看向刘民,那双深邃的眼眸里,仿佛藏着一片星空。
“小子,我问你,你可知道这东荒、南岭、西域、北原、中土……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刘民心中一凛,他能感觉到,王寿即将说出的,绝对是惊天动地的大秘闻。他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晚辈愚钝,未曾听说过。”
“呵呵,你们这些没有底蕴的修士,不知道也不奇怪。”王寿轻轻一叹,那叹息声中,有缅怀,有遗憾,甚至还有一丝……不甘。
“传说,在千年甚至更久远之前,这五片广袤无垠的大地,并非像现在这样四分五裂,而是同属于一个统一的、辉煌到极致的无上仙朝。”
王寿的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刘民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副波澜壮阔的画卷。
“那个仙朝,国号为——”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地吐出了那个仿佛蕴含着万钧之力的字眼。
“周!”
“大周仙朝?”刘民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心脏狂跳不止。
一个统一了五大地域的仙朝!那该是何等的强盛?何等的辉煌?门下修士,又该有何等通天彻地的威能?他以前所见过的最强者,不过是筑基期的修士,在那等庞然大物面前,恐怕连尘埃都算不上!
“不错,大周仙朝。”王寿的眼中闪过一丝神往,“在那个时代,天地灵气比现在浓郁百倍,天材地宝遍地皆是,金丹不如狗,元婴满地走。据说,仙朝之主,更是超越了化神期的无上存在,一言可定万灵生死,一念可令天地易改。”
“只可惜……”王寿话锋一转,语气中的神往变成了萧索,“再强大的王朝,也有走向终结的一天。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周仙朝盛极而衰,最终分崩离析。”
“从此,仙朝崩塌,气运流散。原本统属于仙朝的强大修士与古老世家,开始各自盘踞一方,演变成了如今的东荒、南岭、西域、北原、中土五大地域。此后万年,五地之间征伐不休,都想重现大周盛景,一统天下,却始终无人能够做到。”
王寿缓缓踱步,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现在,你明白了吗?”他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看着早已被这上古秘闻震撼到无以复加的刘民。
刘民的脑子一片混乱,他感觉自己仿佛刚刚被人从一口枯井里拽了出来,第一次看到了井外那无垠的星空。他艰难地将王寿所说的一切串联起来,一个模糊而又可怕的轮廓,在他的脑海中慢慢成型。
大周仙朝、五域分裂、连年征伐、南岭贫瘠、丹药稀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