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几个刚吃完便当的青学学生站在围栏外,朝着不远处那片球场张望。
人围了一圈,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看不清是谁在打,但能感觉出来,气氛不太一样。
“不是普通练习赛吧?”
“我听说佐佐部被教训了。”
“啊?佐佐部?”
“好像也还在上国中,但比刚刚那小子高一点的样子。”
身旁的讨论声不断。
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越前龙马就已经抬高了帽檐,视线落向球场中央。
最早吃完便当,一直在看比赛的他看到了多少,可能也只有他知道了。
*
时昭收拍站定,视线却没有立刻从对手身上移开。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但佐佐部却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钳住了喉咙,呼吸紊乱,胸口剧烈起伏,额角的汗水不断滴落。
可这场对局,其实只打了不到十分钟,而且今天的天气谈不上特别热,毕竟才四月下旬。
他的手指在颤,腿在抖,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眼前这个少年没有任何挑衅的动作,却让他生出一种极度不适的错觉,仍旧和自己刚刚的感觉一样。
自己仍旧在球场上,但球场越来越小,只剩下他脚下的这块地方,被那股压迫性的节奏死死封锁,让人喘不过气。
他废了很大的力气,但怎么也迈不开腿,碰不到球。
那种感觉太可怕了,可怕的让他害怕。
他输了。
而且是连“怎么输的”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彻底碾压了。
这会儿的球场竟然一片寂静。
原本围在边上的看热闹群众也都安静了下来,眼神从最初的轻视,变成了不可置信,再逐渐带上一点点惊讶和警惕。
“阿昭,太厉害了。”
是熟悉的声音。
父亲的身影从围观人群中挤了出来,步子不快,却不容打断地走到场边。
整场比赛,他几乎没挪过眼。
他手里拎着两瓶水,脸上挂着笑,眼睛里全是藏不住的骄傲,“我看得都热血沸腾的。”
时昭点了点头,接过那瓶水,是冰的。
他很喜欢。
仰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把刚刚那场过于锋锐的对局中残留的躁意,一点一点压了下去。
余光往佐佐部那边扫了一眼。
他还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像是还没从那场被封锁的压迫感中挣脱出来。
但时昭也只是扫了这一下。
下一秒,他坐了下来,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动作缓慢,终于让身体跟上了那段非人的节奏。
他知道,刚才那种打法,不该这么早用出来的。
尤其是面对一个,他本来就有十足把握赢下的人。
确实,有点过了。
不光是对对手,对他自己也是。
那种打法,是他上辈子十九岁那年才意外发现的。
精神力网球,本来就极度消耗神经与注意力,对身体的负担也极大。
那时候的他身体素质已经封顶了,可比赛里用的还是少。
他的教练认为他这招不到逼不得已,不要去碰。
而现在呢?
马上才十四岁。
就算他能做到,但用出来,身体也得承压。
他能感觉到自己指关节还在微微发紧,头有点疼也是真得,甚至沾点想吐。
比他上辈子用的时候难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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