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宝死不松口,双翅猛扇,将毒雾逼回虫身。
它眼中精光暴涨,喉间发出低沉鸣叫,仿佛在与某种古老力量共鸣。
“它在吞!”尉迟逸风沉声。
只见蛊虫挣扎渐弱,身体迅速干瘪,最终化作一缕黑烟,被风宝一口吸入腹中。
风宝喙尖金光一闪,羽毛炸开,体型似乎略有增大。
严雪柔脸色大变:“不可能!活蛊岂是禽类可吞?”
风宝落地,双爪紧扣石缝,身子微微颤抖,似有反噬之痛。
但它仍昂首挺胸,冲严雪柔狠狠一啄,吓得她后退三步。
“你错了。”严冰雪将风宝拢入怀中,手指轻抚其背,“它不是普通鸡。三年来,它啄我药渣,舔我药罐,百毒入体,早已与毒共生。你说的‘邪蛊’,在它嘴里——不过是补药。”
尉迟逸风折扇一挥,火势更猛,逼得卫队无法近前。
他冷冷看向严雪柔:“回去告诉三皇子,下次若还想抢蛊,记得带够棺材。”
严雪柔咬唇,袖中滑落一片干枯花瓣,落地即燃,化作青烟消散。
她盯着风宝,眼神阴沉:“你们护得住它一时,护不住一世。下一次,它会吐血而亡。”
她挥手,卫队撤退,身影隐入浓雾。
火焰渐弱,桥上只剩焦痕与余烟。慕容轩伏地喘息,已陷入昏沉。
风宝在严冰雪怀中轻颤,羽毛微乱,喙尖金光缓缓褪去。
她低头查看,忽见其羽翼根部浮现出淡淡银纹,蜿蜒如古图腾,似曾相识。
“这纹!”她喃喃,“像极了祖父医箱底层那幅残图。”
尉迟逸风蹲下身,指尖轻触风宝脊背,眉头微皱:“它体内毒气未散,反而在经络中游走,似在重塑筋骨。”
“百毒共生,未必是祸。”她将风宝裹紧,抱在胸前,“你天天笑话它啄人打鸣,可它才是真正的‘冲喜之物’不是为你,是为我。”
风宝抬头,歪脖看她,忽然张嘴,吐出一小块黑色结晶,落在她掌心,形如虫卵,却已死寂。
“它把蛊核也排出来了。”尉迟逸风凝视那物,“说明体内已有抗性。”
她将结晶收入药囊,目光投向那根仍插在石缝中的青铜杖。
杖身纹路清晰,蛇形盘绕,与暗卫刺青如出一辙。
“这蛊,这杖,这令牌都不是江湖手段。”她声音冷下,“是冲喜那夜,就埋下的局。”
尉迟逸风站起身,折扇收拢,轻敲掌心:“有人借你之血开库,借他之身引蛊,借鸡之毒破阵每一步,都在算中。”
风宝忽然抬头,望向河岸高处。
那里,一片芦苇随风轻晃,其中一根微微弯曲,仿佛曾有人倚靠。
它猛地扑翅,挣脱严冰雪怀抱,跃上石栏,冲那片芦苇连啄三下。
苇丛静立,无人回应。
但它喙尖金光再闪,一滴金色液体滴落,渗入泥土,竟让周围枯草瞬间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