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字迹溶解，底层浮现出真正的记录：某月某日，人参三两，付孙某。
全场哗然。
孙半仙脸色煞白，转身欲逃。腰间铜牌滑落，被风宝一爪踩住。
牌面无字，唯有一道刮痕，弯折如断翅。
风宝瞳孔一缩，和屋檐那只一模一样。
它爪心发力，金属牌发出细微嗡鸣，仿佛回应某种隐秘频率。
严冰雪接过铜牌，指尖划过刮痕，忽而抬眼，望向街角。
严雪柔正缓步而来，一身粉裙，手捧茶盏，笑容温婉。
“姐姐，”她轻声道，“我知你志向高远，可人心难测，流言伤人。不如暂避风头，莫让王爷背负‘惧内’之名，伤了夫妻情分。”
她将茶盏递上：“这是我亲手泡的安神茶，助你静心。”
严冰雪没接，冷冷瞥了一眼那茶盏，目光中满是警惕：“三年前你就是用这样的茶，害我昏睡三日，险些丧命。”
“那时年少不懂事，如今我是真心劝你。”
“真心？”严冰雪冷笑，转身命人取来一只小炉，将当日金銮殿中那名御史服过的药渣倒入，又将严雪柔送来的茶水倾入其中。
火光一窜，两烟相融，竟腾起一道紫焰，腥臭扑鼻。
“夹竹桃混曼陀罗，三年前你用过，今日又来？”严冰雪目光如刀，“你不是劝我退隐，是要我死。”
严雪柔脸色骤变，后退半步。
就在此时，风宝猛然扑翅，一喙啄向她手中传单。
纸张撕裂，邪教印记完全暴露，蛇形纹路在日光下泛着血光。
人群死寂。
严雪柔慌忙掩纸，指尖发抖。
“你勾结裂空门，伪造名录，散布谣言，”严冰雪步步逼近，“为的不是我，是怕女子医馆一开，你们那些藏在太医院的暗线再无立足之地。”
“你胡说！”严雪柔尖叫，“我没有！”
“没有？”严冰雪抬手，将铜牌掷于地，“这断翅纹，和你勾结的江湖郎中一模一样。你当皇城司是摆设？”
话音未落，街口脚步整齐，黑甲森然。
慕容轩身披皇城司统领黑袍，铁链在手，大步而来。
他目光扫过邪教印记，冷声宣布：“奉令彻查裂空门余党，严雪柔，你勾结邪教，伪造文书，煽动民乱，证据确凿——”
他手中铁链一抖，哗啦作响，直指严雪柔面门。
“即刻收押！”
严雪柔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指尖掐入掌心，却再无退路。
百姓哗然，有人惊呼，有人拍手称快。
风宝飞到严冰雪肩头，爪子塞给她一块烧黑的金属片，小声说：“铜牌烧出来有个‘李’字。”
严冰雪指尖一紧，未语。
远处街角，一只未燃尽的传单残角被风吹起，飘入阴沟。
残角上，半个蛇形印记仍在，边缘泛着金属冷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