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她嘴角微扬,“它灵觉远超暗卫,雷火阵一旦激活,必有所感。”
风宝微微低头,用喙轻轻啄了啄她的手腕,发出一声轻鸣,仿佛在急切地提醒着她什么。
“它说,香炉有问题。”严冰雪皱眉,“但我们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不必惊蛇。”尉迟逸风取出暗卫令牌,交予随行心腹,“彻查礼部近三月祭器入库记录,尤其是香炉材质与重量偏差。”
心腹领命而去。
马车疾驰回府,夜风穿帘,吹得风宝羽毛微颤。
它忽地抬头,望向王府方向,尾羽星纹再次明灭,似感应到什么。
“它还在预警。”严冰雪低声道,“不止一个点。”
尉迟逸风沉默片刻,忽道:“你记得太庙地砖下的暗格吗?那卷羊皮日记,封面正在消隐。”
“有人不想它存在。”她点头,“而风宝,是唯一能读取星纹的人。”
“所以它必须活着,且在最关键的位置。”尉迟逸风掀开密室暗门,“明日起,风宝由你亲自照料,不得离身。”
严冰雪将风宝放入密室角落的木架,它却不肯安歇,频频啄地,爪痕再次排列成卦象。
她取出纸笔,对照《周易》推演,脸色渐沉。
“巽为风,主变。卦象示警,变生于下。”
尉迟逸风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风宝尾羽残留的微光上:“它知道哪里会出事。”
“但它说不出来。”严冰雪轻抚其羽,“我们只能等,等他们动手,再反制。”
“不。”尉迟逸风摇头,“我们要让他们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取出一枚特制铜牌,刻有“冲喜护法”四字,交予严冰雪:“明日,你亲自送风宝入礼部地窖,以医女身份监礼,名正言顺。”
“若他们识破呢?”
“那就让他们试试。”他眸光如刃,“看看是他们的雷火阵快,还是风宝的七彩光更快。”
风宝忽地跃起,展翅飞至密室中央,尾羽全亮,七彩光芒映照四壁。
那光芒扫过墙角时,竟在砖缝间留下一道极细的荧光痕迹,形如断线。
严冰雪瞳孔一缩:“它在标记什么?”
尉迟逸风上前细看,指尖抚过荧光,忽觉微热。
他猛然抬头:“这不是标记是预警。有人正在地下布线。”
“距离冬至还有三日。”她迅速收起药囊,“我们得在他们完成前,布好反制之局。”
尉迟逸风取出密令竹简,疾书数行,交予暗卫:“调十二名心腹,混入礼部仪仗队,替换可疑人员。记住——动作要慢,要像例行巡查。”
暗卫领命退下。
密室重归寂静,唯有风宝立于木架,尾羽微光闪烁,频频望向地窖入口。
严冰雪蹲下身,与它平视:“你能撑住吗?”
风宝微微低头,用喙轻轻啄了啄她的掌心,留下一道温热的划痕,仿佛在无声地回应她的关切,随即转头,望向密室铜漏。
滴答。
最后一滴水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