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他低吼，声音已开始扭曲，“我撑不住了……通道要塌了！”
严冰雪未动。
她盯着他，声音极轻：“你刚才叫我什么？”
教主一震。
机械音在喉间滚动，却压不住那一丝微弱的人声：“妹妹。”
两个字，如刀割开铁幕。
他猛然抬头，眼中蓝光暴涨，双臂张开，蓝丝如网，直扑祭坛核心不是攻击，而是加固通道结构。
他在对抗程序，用最后的意志延缓崩塌。
“走！”他嘶吼，“别让我白死！”
她终于转身。
可脚步未动，血脉牵引再度袭来，后颈胎记灼痛如烙。
她踉跄一步，几乎跪倒。
就在此时，尉迟逸风从废墟中冲出。
他满身尘土，右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是在塌陷中受了伤。
可他速度未减，飞身跃过断石，直扑她而来。
“抓紧！”他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翻滚避过一道撕裂的空间裂隙。
蓝光冲天，祭坛剧烈震颤。
风宝的结晶体已升至通道中央，周身光芒暴涨，将玉璧碎片尽数吸入体内。
半块星际图腾在它胸口浮现，缓缓旋转，如星核初生。
教主站在通道正中，背对光芒。
他缓缓转身，望向她。
蓝丝已爬满全身，四肢开始僵直，眼神逐渐空洞。
可他嘴角，竟扬起一丝极淡的笑。
“替我活两次。”他轻声道。
然后，他反手一掌，拍向她所在方向。
掌风不带杀意，只有一股巨力，将她与尉迟逸风一同推出数丈。
他自己，却迎着崩塌的蓝光，一步步走入通道核心。
“不——！”她挣扎着要冲回去，却被尉迟逸风死死抱住。
“来不及了！”他低吼，“通道要闭了！”
轰！
空间如镜面碎裂，蓝光炸开又骤然收缩。
风宝的结晶体在最后一瞬爆发出万丈光芒，将整个祭坛笼罩。
国库玉璧的能量被彻底激活，与蛊王之力融合，形成一道逆向封印波纹，自核心扩散。
通道开始闭合。
教主的身影在蓝光中渐渐模糊，双膝缓缓跪地，双手合十，如归眠。
严冰雪死死盯着那道身影，喉咙发紧。
就在这时，她后颈胎记猛然一烫。
一点幽蓝光点自通道核心飞出，穿过空间裂缝，轻轻落在她颈后，融入印记之中。
刹那间，一股暖流自血脉深处涌起，仿佛缺失的某部分，终于归位。
通道彻底关闭。
蓝光熄灭，祭坛崩塌，碎石如雨落下。
风宝的结晶体从空中坠下，落在她脚边，光芒微弱，却未熄灭。
那半块星际图腾仍在缓缓旋转，像是在等待什么。
尉迟逸风松开她，喘息着靠在断柱上。
“结束了？”他问。
她没有回答。
她蹲下身，指尖轻触那枚结晶。温热的，像还活着。
远处，皇宫废墟在夜色中沉默。
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那枚旧玉佩。
背面歌谣依旧：“雪落无声夜，魂归北斗西。”
她摩挲着那行字，低声问：“后半句你说是什么？”
尉迟逸风望着她，没接话。
风宝的结晶忽然轻轻一颤，一道微弱鸣叫自其中传出，像是回应，又像是叹息。
她握紧玉佩，抬头望向夜空。
北斗七星，正缓缓移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