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宝振翅飞起,直扑上方洞口,爪子狠狠啄向一只握弓的手。
那人惨叫缩手,箭阵出现空隙。
“走!”尉迟逸风低喝。
严冰雪抓起药囊,两人借横梁借力,跃向出口。
风宝紧随其后,刚飞出地窖,身后便传来巨石滚落之声,入口被彻底封死。
三人退至墙角暗处,只见十余黑衣人列阵而立,中央一人身披紫袍,正是皇子亲卫统领。
“王爷,王令在此,还不束手?”那人扬手,掌中正是尉迟逸风的通行王令。
尉迟逸风冷笑,抽出断剑:“你已不是朝廷鹰犬,撕令者,当诛。”
那人闻言,竟真将王令撕作两半,抛于尘土:“今夜无王,无令,只有火与灰。”
话音落,箭阵再度压上。
严冰雪反手扯开药囊,抓出一把灰白色粉末,扬手撒出。
粉末混着地窖残烟,随风扩散,黑衣人视线受阻,阵型微乱。
尉迟逸风趁机前冲,断剑横扫,逼退两人。
风宝从侧翼突袭,专啄面门,逼得弓手连连后退。
“左边!”严冰雪低喝。
尉迟逸风旋身,剑锋挑开一箭,反手刺入敌人肩窝。
那人闷哼倒地,弓脱手。
风宝飞扑接住,用喙叼着弓身,狠狠砸向另一人面门。
三人趁势冲出火线,退入一条窄巷。身后喊杀声未止,脚步声紧追不舍。
巷道曲折,两人一鸡在暗处穿行,直至确认暂时脱险。
尉迟逸风靠上一堵断墙,呼吸沉重,额角青筋跳动。
严冰雪正要施针,他却突然弓身,一口血喷在墙根,指缝间渗出暗红。
“旧伤裂了。”她皱眉,迅速取出金针,封住心脉附近三处大穴,“不能再动。”
他抬手攥住她手腕,力道未减:“不能停。他们知道我们拿到了残珏,不会善罢甘休。”
她没挣脱,只将药囊紧了紧,从内层取出一枚蜡封小瓶,撬开塞子,倒出一粒赤红药丸,塞进他口中。
“压着,别咽太快。”
他颔首,喉结微动,药力缓缓化开。
风宝跳上墙头,爪子轻刨瓦片,忽然朝东南方向连鸣三声,尾羽炸起,摆出攻击姿态。
严冰雪抬头,只见巷口暗影晃动,数道人影正悄然逼近,手中兵刃映着微光。
“还是追来了。”她抽出腰间银针,五枚夹于指间。
尉迟逸风撑墙起身,断剑横于身前,剑尖微颤,却不曾下垂。
他吐出一口浊气,声音低哑却清晰:“那就——!”
话未说完,风宝已振翅扑出,直冲最前方那人面门。
严冰雪甩手掷出银针,三枚钉入敌手手腕,兵器落地。
尉迟逸风提剑前冲,剑锋划过一人咽喉,血线乍现。
第二人挥刀劈来,他侧身避过,反手一剑刺入其肋下,拔出时带出一串血珠。
黑衣人攻势稍滞,风宝趁机啄瞎一人左眼,那人惨叫捂脸,踉跄后退。
严冰雪从药囊抓出一把铁砂,撒向地面。追兵脚步一滑,两人跌倒。
“走巷尾!”她喊。
尉迟逸风拖着伤体,一步步后退,断剑始终指向敌人。
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滴在剑柄上,又滑落至地面。
风宝飞回她肩头,羽毛凌乱,喙边沾着血丝。
她没看,只将最后一瓶药粉握在掌心,随时准备抛出。
敌阵再度压上。
尉迟逸风咬牙,提剑迎前一步,剑尖挑起,直指来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