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岩一声令下,横贯谷道的麻绳瞬间绷直。
三人猝不及防,被绊得扑倒在地,滚作一团。
另两人反应极快,转身便往岩壁攀爬,指尖抠进石缝,身形如壁虎疾上。
严冰雪早已等在高处。
她袖中银针连闪,两枚直取肩井,两枚封住环跳。
针尖入肉,寒气骤发,那二人手臂一麻,脚下一滑,重重摔落尘埃。
“这次,换你们尝尝被针扎的滋味。”她跃下岩台,一脚踩住一人后颈,银针抵住其喉结,“动一下,针就穿喉。”
其余亲卫迅速上前,捆手缚脚,麻袋罩头,五人尽数擒获。
尉迟逸风的轮椅缓缓驶入谷中。
他伸手,从一名杀手腰间取下一枚铜牌——正面空白,背面刻着半个血影手印。
他捏了捏,放入袖中。
“押回王府。”他淡淡道,“地牢候审。”
地牢深处,火把摇曳。
五名杀手被铁链锁在墙上,面如死灰。
其中一人忽然抬头,冷笑:“你们抓错人了。”
严冰雪站在他面前,手中银针轻轻挑开他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焦黑疤痕。
“血影劲留下的烙印。”她收回针,“你说,我抓错了吗?”
那人闭嘴。
尉迟逸风坐在外间审讯室,手中把玩着那枚铜牌。
周岩低声汇报:“五人皆用化名,身份难查,但随身携带的干粮出自城西‘老孙记’,今早才购入。”
“老孙记?”尉迟逸风眯眼,“那不是李府常去的铺子?”
周岩一顿:“属下这就去查。”
门外传来脚步声,严冰雪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瓷瓶。
“我从他们口中逼出了点东西。”她将瓶子放在桌上,“他们接到命令,说王府药堂今晚会运出一批九转回春散,走北山小道。带队的是个戴青铜面具的人,代号‘影七’。”
尉迟逸风点头:“果然是冲药来的。”
“但他们不知道是假的。”她嘴角微扬,“现在知道了。”
他抬眼看她:“审讯用药,别让他们死太快。”
“放心。”她转身欲走,忽又停下,“有两人中了我银针,经脉冻结,若十二个时辰不解,手脚会废。”
“那就让他们多冻一会儿。”
她点头,推门而出。
风宝正蹲在廊下,面前摆着半只烧鸡。
它歪头啄了一口,又抬头看她,咕噜两声。
“赏你的。”她说。
风宝昂首挺胸,踱步檐下,像巡视领地的将军。
书房内,尉迟逸风展开一张新图。
这是从杀手身上搜出的密信残页拼接而成,上面画着一条隐秘路线,从北山直通王府后墙。
途中标记着七个接头点,最后一个写着“月圆之夜,开闸放水”。
他盯着那行字,良久不动。
窗外,风宝忽然振翅,朝着西墙方向连鸣三声。
尉迟逸风缓缓合上图纸,指尖在“开闸放水”四字上轻轻划过。
地牢铁门吱呀作响,一名亲卫拖着昏迷的杀手走出,身后留下一道蜿蜒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