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声哨响,”他狞笑,“百名死士便会自地下爬出,哪怕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拉你们同归于尽!”
严冰雪目光一凝,迅速翻检药囊——空了。她咬牙,从袖中扯下一小块布条,裹住最后一包药粉,反手抛向风宝。
“扬它!”
风宝会意,拼尽全力扑翅升空,在首领抬头瞬间,用爪子狠狠拍开布包。迷神散如烟雾炸开,借着气流弥漫四周。
首领猝不及防,吸入一口,动作顿时迟滞。他瞪大双眼,想要举起骨哨,手指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不……不可能……这种药……对我无效……”
“对你无效?”严冰雪一步步逼近,“可你忘了,我祖父的医典里写过——魂引蛊虽能控人,却最怕‘七情逆乱’。你执念太深,反倒成了破绽。”
风宝趁机俯冲而下,一爪踩在骨哨之上。咔嚓一声,那枚黑骨碎成数段。
它站在残骸之上,昂首挺胸,羽毛凌乱却气势十足,长鸣一声,声震整个地宫。
“王府的鸡,也不是好惹的!”
四面八方的正义之师齐齐踏步上前,刀剑围拢,将黑袍首领团团包围。他背靠祭坛,脚下是熄灭的古篆,头顶是燃烧的青铜灯。火光照在他脸上,映出一片惨白。
“你们……赢了。”他忽然笑了,笑声干涩,“可这天下,真的能干净吗?”
严冰雪站在火光中央,药囊空空,衣袖撕裂,脸上沾着灰与血。她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求天下干净。我只求——有人敢站出来,不让它彻底脏下去。”
尉迟逸风走到她身边,左手依旧渗血,右手却稳稳握住玄铁鞭。他没看敌人,只侧头问她:“还能撑住?”
“撑不住也得撑。”她回了一句,嘴角竟扬了扬,“不然风宝教孵蛋的事,谁来兑现?”
风宝趴在高台边缘,一只翅膀耷拉着,另一只却努力抬起,指了指自己:“喂,我说话算话……但你得先给我做个金爪套。”
黑袍首领盯着他们,眼神从绝望转为愤怒,又从愤怒化作讥讽。他缓缓抬起手,似乎还想做最后挣扎。
尉迟逸风眼神一厉,正要出手——
就在此时,血玉表面的裂缝突然剧烈一震,一道黑线顺着金线疾速爬行,直逼严冰雪脚下的震脉针。
她低头,瞳孔骤缩。
那根针,正在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