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梧台的汉白玉栏杆凝着夜露,月光将石面镀上一层冷釉。柳清羽指尖抚过栏杆上那道旧痕——十年前陈卓在此醉酒舞剑留下的剑痕,如今已成他计划里最锋利的刻度。
真要干?那明的龙尾缠上他的手腕,鳞片与皮肤相触时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她金瞳里映着柳清羽卸去脂粉的脸,那些被刻意柔化的棱角此刻尽数显露,下颌线条如刀削般凌厉。
柳清羽解开发带,乌发垂落肩头。他从袖中取出一枚墨玉扳指缓缓戴上,那是镇北侯府死士的印记。十年前我扮作舞姬入府时,他转动扳指,玉面浮现暗纹,就在等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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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内的青铜漏壶滴到子时三刻
沙盘上的红砂被柳清羽捏碎一撮,细碎如血末般洒在代表落雁坡的凹槽里。春桃捧着密报进来时,看见主子正用银针挑破指尖,血珠坠入沙盘竟化作活物般游走,勾勒出陈卓残部的行军路线。
三皇子昨夜秘密处决了薛家父子。春桃声音发颤,凝露夫人的首级被挂在西城门...
柳清羽眼皮都没抬,银针在指间转了个花:绮霞呢?
吞金了。春桃递上一枚带血的玉簪,留下这个...说是还给王爷。
那明突然用尾巴卷走玉簪,对着烛火眯眼:哟,里头藏了蛊。她龙息一吐,玉簪裂开,爬出几只金色蛊虫,陈卓当年下的情蛊,这姑娘到死都带着。
柳清羽冷笑一声,银针突然刺入沙盘某处。沙土翻涌间浮现微型幻象——陈卓正在营帐内擦拭佩剑,剑穗上那颗东珠已换成血红色的诡异玉石。
噬魂玉。那明龙须炸开,他疯了吗?用这个强行续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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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坡的黎明来得格外早
柳清羽的白马踏过结霜的荒草,马蹄铁上暗刻的避咒纹与地面摩擦出幽蓝火花。陈卓的先锋军发现他时,这个曾经以柳王妃身份名动京华的男人正慢条斯理地往剑柄上缠白绫。
听雪剑出鞘要见血。他对着晨光举起缠好的剑,白绫末端系着的银铃叮当作响,今日请诸君听个响。
那明在云层间盘旋,龙爪捏诀。随着她动作,峡谷两侧的岩壁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符文——正是十年前柳清羽以王妃身份来此时,借描眉笔暗中绘制的困龙阵。
当陈卓的坐骑人立而起时,柳清羽剑尖轻挑。血纹符化作的金链破空瞬间,噬魂玉突然爆出血光。本该被束缚的陈卓竟挣断金链,佩剑带着腥风直取柳清羽咽喉!
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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