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名担心两个人搞不定,也过来询问案情进展,他从最后一名山贼面前起身,拂了拂官袍,迈步走进屋内。
卢凌风早已起身相迎:“你来了。”
苏无名问:“审的怎么样?”
“为首使斧的那个曾是叛军之将,平叛时逃了,在南州到鹤县的山上盘踞多年。”卢凌风语气带着几分愤懑,“那片地归鹤县管,县尉尸位素餐,县令无所作为,才让这群贼人猖狂至今。”
苏无名点点头,话锋一转:“但独孤遐叔的妻子轻红并非被这伙人劫持。”
武清平摆弄了下身上的裙子,随即撇嘴:“说不定那独孤遐叔一开始就撒了谎,我回去换身衣服,这身太奇怪了。”
夜色渐浓,小酒肆临窗的位置,独孤遐叔闷头喝酒,脸颊泛着半醉的潮红。他慢慢抬头,眼神迷离、空洞,举杯喝酒的动作机械般重复。
街对面,谢班头扮成路人,死死盯着他。
卢凌风悄然走到谢班头身旁坐下,谢班头吓了一跳:“卢参军……就你自己啊,武将军没来吗?”
“嗯,她在家,这边怎么样?”卢凌风的目光未离开独孤遐叔。
“还能怎么样,除了买书,就是喝酒,这书生活得百无聊赖。”谢班头啧了一声,“估计还得喝一个时辰,我都替他着急,恨不得把那壶酒给他灌进去。”
远处,独孤遐叔正慢腾腾地往杯里斟酒,细流慢淌,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颓废。
卢凌风看着他的模样,忽然若有所思。
当夜,卢凌风翻墙而进入独孤宅,落地后迅速扫视四周,疾步朝屋舍走去。他摸到屋舍前,见里面一片漆黑,便轻轻推开了屋门。
借着月光,卢凌风在正堂里稍作观察,便走向寝室。
他是来找寻线索的。可寝室里空荡荡的,没什么异样。他掏出火折子,刚要点燃,却听见一阵声响。
卢凌风瞬间灭了火折子,闪身到寝室门口,朝正堂望去——声音那蒙面人毕竟是贼,打了一阵便萌生去意,余光不停瞟
着那扇开着的窗户。卢凌风看穿,抢先一步挡住去路:“想走?你走得了吗?”
话音未落,那蒙面人又挥刀冲来,两人再度缠斗。
卢凌风见状,只得亮明身份:“我乃本州司法参军!你这盗贼若执意对抗,不束手就擒,捉你后定当立即枭首!”
那蒙面人闻言,假意投降,牛角刀掉落在地:“上官,请听我细说……”
话音刚落,一根飞针突然朝卢凌风甩来。卢凌风反应极快,飞身躲过,可那蒙面人已趁机夺门而逃。
卢凌风追出屋外,眼看着那蒙面人翻墙而去,却忽然觉得脖子一痒,伸手一摸。指腹沾了血,竟是被飞针擦伤了。
他强撑着不适,转身回了厨房。厨房内,卢凌风走到那大缸前,掀开盖子,里面是白花花的米。
他伸手在米里摸索,没摸到异物,一滴血却顺着脖子滴进米中。卢凌风忽然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