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文庙祠堂里,独孤遐叔跪在孔子像前,长跪不起。
他想起轻红生前最后一晚,两人抱在一起,轻红说:“以后不要住在文庙了,我们一起去长安,永远不分开。”可如今只剩他一人。
“独孤遐叔!”卢凌风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独孤遐叔回头,见到了卢凌风和武清平。
“走这么急呀!有盘缠吗?”武清平笑嘻嘻问。?
“卢参军,武姑娘!”独孤遐叔看到二人有些惊喜,随即点头:“有盘缠的,祖传的银锭虽然被贼人偷去了六块,但还剩下一块。”
卢凌风手里拿着六块银铤和两封信:“这六块银铤是轻红转移走的,苏司马找到了,还给你。”
独孤遐叔打开袋子,发现真的是六块银锭,一时间有些伤感。
“费叔也说了,你的病都好了,以后切忌胡思乱想。”
“多谢卢参军和武姑娘,还请替我谢过费神医苏司马,还有帮我画画的喜君小姐。”
卢凌风又把信交给他:“这是裴喜君托你带给吏部侍郎裴坚的,她是裴侍郎千金,你帮她报平安,裴侍郎自会感激你。以后在长安,你也算是有个认识的人了。”
“吏部侍郎?那么大的官,我哪见得到。”
武清平早有准备,又拿出了另两封信:“你拿着这封信去右金吾卫,找一位叫郭庄的,他自会替你安排。还有这一封信,劳烦亲自替我给太子,希望对你的仕途有所帮助。”
独孤遐叔眼眶忍不住泛红,忍不住问卢凌风和武清平:“你们以前不是看不上我,为何现在帮我?”
卢凌风一脸正色:“正是因为我曾经错怪了你呀,这个机会若能对你的仕途之路有所帮助,我也会心安一些。说起来,你独孤家也是名门望族,只可惜今朝已无门荫入仕的机会。此去长安,万水千山,你未来的路崎岖、坎坷,独孤遐叔,你可要多加小心!独孤兄,你会骑马吗?”
“自然,我祖上是北方人,焉有不会骑马之理。”
“好”卢凌风牵过他来时骑的马“那这匹马就送你了。”
独孤遐叔翻身上马,卢凌风一巴掌拍在马屁股上,马嘶鸣着奔向前方。
阳光洒在山路上,独孤遐叔的背影越来越远,卢凌风望着那背影,终是露出了释然的笑。
南州的雨彻底停了,天空放晴,像一场漫长的噩梦终于醒了。
石桥山上,晨光穿透薄雾,将山间的青石路照得发亮。
薛环挎着横刀跑在最前面,少年的嗓音清脆、响亮:“桥上的仙人,薛环来也!”
经过这段时日的习武,他褪去了几分稚气,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武,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卢凌风紧随其后,见前方有段斜石坡,足尖一点便跃了上去。
他回头时,就看见武清平和裴喜君并肩而行,不知在聊些什么。
“清平,你累不累?要不然我自己背吧?”
武清平摇头:“别担心,就你这些画具,我背着在山上跑一天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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