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捕贼官,总是跟凶犯和案子打交道,一个月三十天,差不多有二十天都睡在县廨,外出查案,更是随时会遇到危险。若真要娶妻,一旦有了意外,岂不坑了人家?所以我就想,等调任他职时,再做打算。没想到就这样当了十几年的县尉……再后来,刚刚升做司马,不就见到你了吗?”
“还真跟清平说的大差不差,该不会你们两个早就统一了口供,忽悠我呢吧?”
“哪能啊!我那师侄最不会说谎,这些我师侄和你说过了?”苏无名暗喜,这师侄没白疼!
二人正说笑着,突然发现了路边的告示栏上的新告示。
一名书生念道:“吐火罗人沙斯,身怀奇术却不思忠义……新任雍州司法参军卢凌风,警觉,神勇,已将凶顽正法…….”
樱桃惊喜道:“沙斯死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苏无名却狠狠瞪了她一眼,牵着马默默离开了。
雍州长史府内,卢凌风找到杜铭,质问道:“死者是不是沙斯还没定论,为何贴出告示?”
“昨天你还跟我急,现在知道没定论了?”杜铭反问,“我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
“太子!”杜铭说,“还不是为了你,想让你尽快立功、当更大的官,将来为太子做事!我等了十二年抓沙斯,若他这么容易就死了,我这十二年岂不是白等了?”
卢凌风闻言愣住,心里满是疑惑。
随后,卢凌风来到太子的书房。
太子解释道:“是为安民。中秋将至,天子执意要举行幻术大会,要的就是国泰民安的景象。沙斯曾经让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如今他来到长安,而且公然挑衅朝廷,更何况他本身就是幻术高手。
你想想,如果此贼不除,谁还敢安心地参加幻术大会?其二是诱敌,据说沙斯心思缜密,倘若他还活着,看到我们的告示,会不会放松警惕呢?如此,卢参军缉拿此贼,岂不是更容易了?”
卢凌风虽明白太子的用意,但因自己得到的新线索来自公主,便没好意思多说,只默默地退下了。
夕阳下,卢凌风站在“天外天”,向公主道谢:“若没有您的指点,我抓不到此沙斯。”
“此沙斯?何意?”公主反问。
卢凌风如实相告:“缉捕过于容易,且认尸时一半人怀疑他的身份,我觉得他可能不是真沙斯。”
“死的是不是沙斯不重要,你帮我除去韦风华,该我谢你。”公主说,“韦风华能干却忠心错付,想利用我报私仇,我怎会不知?东都之行后,我想了很多,太子毕竟是我侄儿,比李约那些人亲近。你舍命救我,也让我觉得亲近。”
公主突然贴近卢凌风:“我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孩子,虽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但都是无奈。我想,他若知道我的苦,定会原谅我。”
卢凌风尴尬不已。
公主又转身看向长安:“你说,若太子登基,我还能每天站在这‘天外天’,俯瞰长安吗?”
说罢,她凄然一笑。
可卢凌风,却猜不透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