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窄,光线又暗,胡十四娘手里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你还带着刀,待会儿可是要强迫我?”她回头笑,眼里带着几分戏谑。
“少废话,你手里真的有人面花?”卢凌风紧了紧握着刀的手。
“当然,不然为何老娘一把年纪皮肤还这么好?”胡十四娘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语气忽然变得幽怨,“我从宫里出来那年,隋炀帝还在江都看琼花呢……”
卢凌风猛地停住:“你这疯妇,隋朝皇帝下扬州至今已近百年,净说笑话!”
“你怕了?那就当个笑话听。”
另一边,那吐火罗女人的房间里,苏无名正奋力挣扎,那女人的手像铁钳一样掐着他的脖子,使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伸手去摸腰间的匕首,却摸了个空,只能用脚踹向对方,可对方纹丝不动。
就在他快要意识模糊时,门外传来脚步声,那女人赶忙松开手,苏无名刚喘过气,就被反绑了手脚,嘴巴也被布条堵住……
胡十四娘的房间里挂满了各色女人的衣服,令人心神不宁。
“你真是做驱鬼营生的?”她伸手摸着卢凌风的刀,指尖从刀身滑到他的胸口,轻轻打转。
卢凌风强压着不适,编了套说辞:“这还有假?这次从南方过来也是应人之请,但没想到主家不守规矩,买卖黄了,明日便转往长安……”
“骗鬼呢?”胡十四娘的手停在他胸口,眼神暧昧:“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鬼?”
“你顶多身上有鬼而已。”
“那你就快帮我来驱鬼吧。”胡十四娘笑得妖娆,转身点着炉中的块状熏香,香气从香炉的孔里散出来,竟带着薄荷的气味。
卢凌风顿时警觉,不等胡十四娘回头,他突然从身后伸臂钩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将刀横在她面前:“店无好店,香无好香吧?”
胡十四娘盯着刀刃,语气却软了下来:“哎哟!你怎么那么用力,都弄疼人家了。是不是好香,你闻闻不就知道了?我还害你不成?哪舍得呀。”
卢凌风吸了吸鼻子,确实是薄荷味,心里反倒纳闷:“为何是薄荷味?”
“没骗你吧?闻了我这香,你就会头清脑明,就会想清楚是不是真心喜欢我了。”胡十四娘说着,顺势依偎在他怀里,又蹭了蹭。
卢凌风一把松开胡十四娘:“还是说人面花的事吧。”
胡十四娘却反手一把将卢凌风推到床上,一气呵成地上床,斜压在卢凌风身上:“着什么急?”
“你没有人面花吧?”卢凌风挣扎着要起身。
“若没有,我如何能青春永驻?”胡十四娘按住他的手:“那人面花是当年波斯国进贡给大隋的宝物,我出宫那年偷着带走了一箱。别看多年后它早已风干,但只要用水泡过,就会新鲜如昨,用后便可令容颜永远青春。”
卢凌风审视着她,这张脸美艳,看不出丝毫老态,难道她真的是隋朝人?他正想追问,走廊里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卢凌风:“什么声音?”
胡十四娘却满不在乎地脱着外衣:“管它呢!今夜你就是我的郎君!”
卢凌风一把推开她,却感到头脑一阵昏沉,身体也越来越沉,连握刀的手都开始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