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不小啊,大白天敢进城?”董好古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最近挖了什么好东西,怎么不送我珍宝阁?”
“别提了,”鲁大叹了口气,“折了三个兄弟,鲁二找独孤羊算账,也没回来。”
董好古挑眉:“不会是鲁二杀了独孤羊吧?”
鲁大愣了愣,心里也没底。
公廨里,武清平看着独孤遐叔的住所,案上摆着轻红的画像,笔墨细腻:“喜君,你画的真好,这独孤遐叔还好好保存着呢。”
裴喜君被夸的脸红:“主要是轻红人漂亮……”
“拾阳古墓多盗墓猖獗,你严惩盗墓贼,做得很好。”苏无名同独孤遐叔说:“我等在百里外就听说了你的名声,所以临时决定,特意绕路来看看。”
独孤遐叔却突然关上门,紧张地抓住苏无名的胳膊:“先生,我今天见到轻红了!”
“轻红?”卢凌风原本在喝茶,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
“就是她!”独孤遐叔指着画像,“裴喜君小姐画的,跟真人一模一样。今天我见到的春条,除了嘴角的痣,跟轻红长得分毫不差!”
苏无名叹了口气:“天下相似之人多了,轻红已死,我师侄与我皆验过尸,你也认过尸。”
“会不会死的不是她?”独孤遐叔眼神急切:“她负气远走,来了拾阳?不然怎么会嫁给独孤羊,跟我同姓?”
“你这是纯属胡言!清平亲自验尸,岂会有问题!我看你八成是疯病犯了!该叫费鸡师来给你好好治治!”卢凌风重重将茶杯放在案上,坚决维护武清平。
刚想再劝,门外传来樱桃的声音:“苏无名,清平,人抓回来了!”
独孤遐叔一愣,苏无名却笑了:“先别想轻红了,去审盗墓贼吧。”
公廨正厅,鲁大跪在地上,面前摊着从他住处搜出的铁铲、镐头。独孤遐叔坐在案后,手里拿着惊堂木,却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看向苏无名。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独孤遐叔硬着头皮开口。
“姓鲁名大。”鲁大低着头,声音发颤。
“你可知罪?”独孤遐叔拍了下惊堂木,却没什么气势。
鲁大抬头:“凭这些工具,就说我是盗墓贼?”
苏无名却忽然开口,目光落在鲁大的手掌上:“你指缝里的紫泥,是拾阳山古墓特有的黏土,县志里记载过,寻常农户绝不会沾到。”他顿了顿,接着说,“你哭丧时说,买过独孤羊的泥俑防盗墓贼,可拾阳没有姓鲁的人家,外乡人怎会来这儿买墓葬用品?你怕是假意哭丧,实则找鲁二吧?”
鲁大浑身一震,抬头看着苏无名,眼神里满是惊愕。“我招!我全招!”
鲁大瘫在地上,声音发颤,“我带着兄弟来拾阳盗墓,找到一座大墓,结果三个兄弟被泥俑杀了。
鲁二不服气,昨天午后进城找独孤羊算账,至今没回来。”
徐县丞上前一步,对着苏无名抱拳:“早听说苏先生是神探,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苏无名摆了摆手,对独孤遐叔说:“先把他关起来,再传春条问话。”
独孤遐叔点头,看着捕快们把鲁大押下去,心里却还在想着春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