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赶忙招呼着捕快们把曹惠抬出去。费鸡师探了探曹惠的鼻息:“急火攻心而已,小问题!这边交给我!”
牛耆长却突然开口:“曹氏犯疯病多年,她验尸不作数!”
“她的技艺很准。”苏无名指着伤口,“具体死亡时间应在子时五刻到七刻,伤口血荫四畔,是生前被刺杀;皮肉卷凸,是凶手搅动所致,这绝不是泥俑能做到的。”
他看向牛耆长:“泥俑是提防盗墓贼的,你若不信,试试拖动它。”
牛耆长半信半疑,上前去拖那尊握剑的泥俑。但他刚用力,苏无名就突然大喊:“小心!”
武清平快步上前,一脚踹开牛者长,那泥俑的口中嗖地射出一支箭,正穿透身后那名捕快的胳膊,钉在墙上。
那捕快疼得大叫,费鸡师听到后又跑过来上前查看:“暗器无毒,敷上金疮药即可。”
苏无名看向牛耆长,“明器店的泥俑都有机关,你如此大意,之前的案子是怎么破的?”
牛耆长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店外,鲁大混在人群里,听着百姓议论“泥俑杀人”,心里却犯了嘀咕。他昨日让鲁二进城找独孤羊算账,可鲁二至今没回来,他是来寻鲁二的,却没想到独孤羊死了。
“独孤件作真死了?”鲁大拉住一个街坊,“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娘都哭晕了,还能有假?”街坊指了指被抬出去的惠氏,“听说就是他自己做的泥俑杀的,邪门得很。”
鲁大还想再问,就见一个卖胡饼的汉子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那是马槐,西州来的商人,开了三家胡饼店,生意极好。
有人喊住他:“马老板,您家胡饼好吃,下次还来买!”
“多谢。”马槐笑了笑,眼神却有些闪躲。
旁边有人小声嘀咕:“他是马老实的儿子,两口子都是盗墓贼,被砍了脑袋的那个……”
马槐像是没听见,脚步匆匆地走了。
鲁大看着他的背影,正想跟上,就见苏无名和独孤遐叔等人从店里出来,两名捕快抬着盖着白布的尸体。
苏无名突然停下,对独孤遐叔说:“不如贴个悬赏告示:三五百钱,谁提供线索就给谁,或许能有收获。”
独孤遐叔点头:“就听先生的。”
鲁大心里一动,突然冲上前,撩开白布哭喊道:“独孤件作!您怎么就走了?我老爹去世,买过您的泥俑,真防住了盗墓贼,您对我家有恩啊!”
他看清尸体确实是独孤羊,愣了一下,接着假哭。
那两名捕快想把他拉开,苏无名却上前扶起他,握着他的手:“难得你如此感恩,请问尊姓大名?”
“我姓鲁……”鲁大含糊地回答,看着苏无名的眼睛,他忽然觉得有些发慌。
苏无名点了点头,转身带人追上独孤叔。
武清平对着樱桃使了个眼色,樱桃明白后,闪身离开了。
鲁大停止假哭,刚拐过街角,就有人拍他的肩膀。他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古董商人董好古,脸色才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