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耆长凑上来:“苏先生,要不也盯着春条?那女人丈夫刚死,她就到处乱跑,嫌疑大得很!”
见苏无名点头,他立刻拍着胸脯道,“我亲自去盯!保证不会让她跑了!”
等牛者长走后,苏无名对独孤说:“独作的家,我们得去一趟。一来是探望他母亲曹氏,二来或许能找些线索。”
独孤遐叔连忙点头。
两人并肩往独孤羊家走,转过街角,就看见了两扇黑漆大门,铜环上生着薄锈,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这是件作家的规矩,用黑门以示区别,免得邻里忌讳。
“老人家可能还在悲痛,我们直接进去吧。”苏无名刚想推门,门却嘎吱一声开了,曹惠站在门后,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一身黑衣,眼神呆滞得吓人。
独孤遐叔吓了一跳,连忙解释:“苏先生莫怕,她是件作,身上难免有些阴气。”
苏无名却没在意,拱手行礼:“苏无名拜见老人家。”
曹惠盯着他看了半晌,又转向独孤遐叔:“县令,可见我儿独孤羊?他一夜未归,我正欲去寻他。”
独孤遐叔愣了:“老人家,独孤羊已经……”
“死了?”曹惠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过了片刻,突然喃喃道,“好,好,我给他验尸。”她说着,就往外走,脚步踉跄,苏无名和独孤遐叔连忙扶住她。
“您已经验过尸了,验尸实录放在公廨。”独孤遐叔说。
曹惠晃了晃脑袋,突然咳了一声,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两人把她扶起,送到院里一间房间的床上。
曹惠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屋顶,突然开口:“我儿不是被泥俑杀的,伤口是生前被刺,凶手还搅动了凶器,你们怎么还不抓凶手?”
“老人家,我们正在查。”苏无名坐在床边,语气温和,
“您儿媳春条,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曹惠的眼睛突然亮了:“春条?她跟那珍宝阁的董好古不清不楚!半个月前,她弟弟春山还来跟我说,要去警告董好古,结果转头就找我要钱。我看春山那小子就是去敲诈董好古的!”
苏无名心里一动:“独孤羊知道这件事吗?”
“他老实,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曹惠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悲凉,“我儿这辈子就没跟人红过脸,怎么就落得这么个下场……”
就在这时,外屋传来哐当一声响,像是有人翻东西的声音。
独孤遐叔瞬间紧张起来:“是不是春条回来了?”
曹惠竖起耳朵听了听,脸色一变:“不对,是进贼了!”
苏无名立刻起身,独孤遐叔撸起袖子:“苏先生,让我来!”
他轻手轻脚走到外屋。见堂屋没人,声音是从独孤羊的卧室传出来的,他猛地推开门,见春山正蹲在地上翻箱子,怀里还揣着几件衣服。
“大胆的贼!”独孤遐叔大喝一声。
春山吓得魂飞魄散,就近翻身跳上窗台,撞开窗子就往外跑。
苏无名赶了过来,刚好撞见春山要爬起来,便一把将他按在地上。可春山年轻力壮,挣扎着推开苏无名。
这时,独孤遐叔也从窗口跳出来,抱住春山的腰,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春山挣脱开,抬脚就要踹苏无名,苏无名却死死抱住他的腿。
眼看独孤遐叔要吃亏,曹惠突然拎着洗衣棒冲了出来,对着春山的后脑狠狠砸了一下。春山白眼一翻,当场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