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练武场!!!
这三个字像是惊雷似的砸在傅慎行耳边,他愣在原地,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封家……竟然还有练武场?”
他一脸茫然地跟在封千岁身后,脚步都有些发飘。
封千岁没有回头,只听得她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清朗朗的,带着几分将门世家独有的底气:“当然有了。封家好歹也是屹立百年的将门世家,祖上出过多位征战沙场的将军,自然会有练武场。不光如此,府里还有藏着各式兵器的武器库,以及养着良驹的马厩,只是你平日里都跟在我身边,没见过罢了。”
她的身影走在前面,穿过曲折的回廊,绕过栽满翠竹的月洞门,原本雅致温婉的气质里,竟隐隐透出几分藏于骨血的英气,让傅慎行心头的诧异,又添了几分新奇。
“只是府里好些兵器都是能入藏博物馆的古董,沾着先人的血与功,封家不愿让这些东西蒙尘,也不想落了私藏重器的话柄,前些年便尽数捐给了国家博物馆,如今府里的武器库也就只剩百来件常用的制式兵器罢了。至于马厩……府里只留了几匹性子温驯的代步马,其余的良驹,都养在封家的马场里,那里地广,也更合马儿撒欢。”
封千岁的声音清清淡淡,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像是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可这话落进傅慎行耳朵里,却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巨石,震得傅慎行半天没回过神。
封千岁走了几步,没听见身后传来半点动静,遂停下脚步回头看。就见傅慎行僵在原地,那双平日里透着利落劲儿的眼睛瞪得老大,眸子里满是瞠目结舌的震惊,像是活生生见了什么天方夜谭的事儿,嘴巴张得能囫囵塞进一个整鸡蛋,连呼吸都下意识顿住了,一整个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般鲜活又夸张的模样,倒把封千岁逗乐了,她捂着唇,一声清脆的“噗嗤”笑出声来,眉眼弯成了月牙,语气里满是戏谑:“你,怎么这副模样?难不成我说的这些,还能把你吓着不成?”
傅慎行被这声笑闹回神,窘迫地抬手,用指节把差点脱臼的下巴推了回去,喉结滚了滚,挠了挠后脑勺,语气带着点憨气:“没,没事。封家主您就当我没见过世面,是我大惊小怪了。”
他活了这么些年,见过的富贵人家也不算少,可从没见过哪家能把“捐古董兵器”“专属马场”说得这般云淡风轻的,这百年将门的底蕴,果然不是市井里的寻常人家能想象的。
封千岁见他这副模样,只觉得更有趣了,摆摆手,语气里添了几分随意:“世家大族的底蕴,本就不是嘴上说说的。倒是刚好,快过年了,封家在外头的小辈们近来都要陆续回来,大多是些半大的小子,整日里精力旺盛得很,总往练武场凑。你若是觉着待在府里无聊,便去练武场指点他们几招吧,想来你跟这群精力无处撒的小子们,该能聊到一块儿去。”
她说着,抬脚继续往前走,裙摆扫过廊下的青石砖,留下浅浅的影子,语气里的随意,倒像是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家人,而非只是跟在身边的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