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山战士则稳守阵地,盾牌深深插入地面,引动地脉之力,周身泛起土黄色光芒,如同扎根山岩。张弘的抽击落在盾上,只留下沉闷响声;缠绕之力,被他们巨力崩开;覆盖而来的身躯,则被他们以石刺或震荡地波逼退。岳山战士的反击朴实无华却势大力沉,重拳、震踏、以及突然从地面刺出的石笋,让身体拉伸后防御大减的张弘战士吃了亏,数人被震飞,肢体扭曲,显然受了伤。
张弘头领见强攻不下,改变策略,命令部下不再正面冲击,而是化整为零,以超常的延展性,从侧翼、甚至空中(拉伸肢体搭桥)绕过岳山防线,试图直接渗透进丘陵深处进行标记。
岩砫识破其计,立刻指挥部队散开阵型,依托山势,组成更小的防御单元,同时派遣机动小队,专门追击、驱赶那些渗透进来的张弘“触手”。战斗变得胶着而混乱,丘陵间只见无数弹性肢体挥舞伸缩,与如山石般坚定的身影碰撞、纠缠。
眼看冲突升级,双方伤亡渐增,那片富含地脉乳的丘陵也在双方力量蹂躏下变得一片狼藉。
突然,一道沉稳厚重、蕴含着无垠大地意志的神光自天而降,化作一位身着玄黄袍服、头戴平天冠、面容古朴威严的神只虚影。正是后土皇地只麾下,司掌大地疆域、裁定土地纠纷、安抚地脉动荡的“镇岳神君”。
“大地承载,各有其份。扩张无度,则地脉枯竭;守旧过甚,则生机湮灭。尔等之争,已伤及地脉根本,还不罢手!”神君之声,如同万山共鸣,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交战双方被这股浩瀚神威所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
镇岳神君目光如炬,先看向张弘头领:“尔等天赋异禀,开拓进取,本是好事。然,天地虽广,非尔一族之天地。扩张若仅凭欲望驱使,无视他族生存、地脉承受之限,终将如无根浮萍,看似辽阔,实则危机四伏。此次争夺之地脉乳,乃此地新生丘陵之生机所系,若被尔等以黏液标记、过度汲取,此地将迅速贫瘠,于尔等长远何益?可知‘可持续之拓,方为真广博’?”
又看向岳山统领岩砫:“尔等守护祖地,其志可嘉。然,山脉亦非绝对静止,地脉流转,生机勃发,偶有新生丘陵,乃天地造化,非尽属旧有版图。一味排外,固守所有,拒绝任何变化,亦可能导致山脉失去活力,如同死水。此地脉乳,于尔等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为何不能容他人适度分享,换取边境安宁,甚至可能带来新的交流与契机?”
镇岳神君抬手虚按,大地之力涌动,将被破坏的丘陵缓缓抚平,地脉乳的流动也重归稳定。“此片丘陵,划为‘缓冲之地’。张弘之国不得以黏液标记占据,但可于特定时节,在岳山国监督下,派遣少量族人前来,以不伤根本之法汲取少量地脉乳,用以恢复。岳山之国需开放此区域,允许张弘之人按约前来,不得无故攻击。双方于此立约,互不侵犯核心领土,共同维护此地生机。”
在镇岳神君展现的绝对大地权威与充满智慧的调解方案面前,张弘头领与岩砫统领都陷入了沉思。他们意识到,无止境的扩张可能走向毁灭,绝对的封闭也可能导致僵化。
最终,在镇岳神君的见证下,张弘之国停止了向不动岳方向的扩张,接受了缓冲之地的约定。岳山之国也首次允许外族有限度地进入其势力边缘,并发现适度的交流并未动摇其根基,反而带来了一些新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