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间,心口又是一阵烦闷,他忍不住掩唇低咳了两声。
声音不大,但在逐渐安静下来的现场,还是引得几人侧目。
“观星,你没事吧。”封归舟一脸担忧,回来后他休息了一下,陛下又赐了不少赏赐,他今日才来寻燕观星。
谢寒阙也注意到了这个一直安静站在不远处的苍白少年。
“燕世子。”谢寒阙开口,语气比方才缓和了些,“方才受惊了。”
燕观星没想到雍王会与他说话,微微一怔,随即敛衽行礼,姿态优雅却难掩单薄,“谢王爷关怀,观星无事,只是郡主受惊了。”他的声音清越,但中气不足,带着一丝气音。
“世子客气。”谢寒阙点点头,不再多言。
谢霖这边。
“父皇知道了!”他捏着酒杯,指节发白,“谢寒阙倒是会说话,一句恶疾病羊就想糊弄过去?高公公那个老狐狸,肯定看出端倪了。”
书生低声道,“殿下,经此一事,雍王府必定戒备更严,短期内再想对那白虎或小郡主直接下手,难如登天,而且皇帝过问,我们若再有动作,风险太大。”
“那就换个法子。”谢霖眼中闪过狠毒,“他不是靠那畜生的血治腿吗?如果那血忽然不管用了呢?或者,治出别的毛病了呢?”
书生眼睛一亮,“殿下的意思是……”
“柳长风。”谢霖吐出这个名字,“一个江湖郎中,倚仗的无非是些偏门古方和那点运气,如果他不小心用错了药,或者他手里的方子就有问题呢?就算一时查不出,只要谢寒阙的腿治疗出了岔子,或者那白虎因为取血出了状况,怀疑的种子种下,就够了。”
他看向文士,“我记得,太医院院判的徒弟,是不是有个亲戚在围场管药材库?”
书生会意,“是,有个远房侄子,殿下高明,从药材入手,迂回曲折,就算最后查到,也是他疏忽,牵连不到我们头上。”
“去办,要快,要隐秘。”谢霖挥挥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的好弟弟,希望你喜欢我送你的这份大礼。”
朝朝这边刚刚安定下来,谢玉珩抽噎着站在她面前,“昭宁怎么几日不见你把自己弄成了这样?我母妃不让我出来,说外面危险,我今天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朝朝喝了一碗安神的药,看向谢玉珩道,“没事,我没事。”
她没想到,谢霖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接着动手,接连出事。
里面定然还有沈明烨的手笔。
“朝朝只是受了点惊,没有什么大碍,王爷王妃不必担忧了。”
柳长风也在一旁,虽然朝朝平时干的事有点不道德,但是他真的快吓死了。
他还是挺喜欢朝朝这孩子的,鬼灵精的。
“昭宁,吓死我了,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谢玉珩没有亲眼看见,所以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发生那些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