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将白鹿抬到营帐另一侧。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小白身上。
小白依旧蹲坐在朝朝身边,金瞳看向白鹿,只是平静地眨了眨眼,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呼噜,便再无反应。它甚至侧过头,用脑袋蹭了蹭朝朝的手,显得亲昵又温顺。
“看来小白对白鹿并无兴趣。”皇帝笑道,“也好,各有各的灵性,来人,将白鹿好生养起来。”
“霖儿有心了,赏金百两,锦缎十匹。”
谢霖勉强挤出笑容谢恩,退回座位时,眼神阴鸷地扫过谢寒阙一家。
燕观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叹。
宴至中途,朝朝有些困了,靠在桑晚凝怀里打哈欠。
皇帝见状,便让桑晚凝先带朝朝回去休息。
谢寒阙身为皇子,需得陪席到最后。
桑晚凝抱着朝朝起身告退,小白自然跟随。
走出营帐,夜风微凉。
桑晚凝将朝朝裹紧,正要往自家营帐走去,却见一个人影从暗处走出来。
是沈明烨。
他看起来有些憔悴,眼下乌青,见到桑晚凝,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桑晚凝眉头一皱,脚步不停,径直往前走。
“雍王妃!”沈明烨忍不住喊了一声。
桑晚凝脚步一顿,冷冷回头“广义侯,请自重。”
沈明烨被她的严厉的模样吓一跳,随后苦笑道,“雍王妃,我只是,只是想看看朝朝,她毕竟在我府上长大。”
“朝朝如今是雍王府的郡主,与广义侯府再无瓜葛。”桑晚凝打断他,“侯爷若真念旧情,就该知道避嫌。”
沈明烨噎住,目光落在朝朝脸上。
小女孩已经醒了,正睁着大眼睛看他,眼神里没有亲近,只有陌生和一丝警惕。
沈明烨心头涌起复杂的情绪。
当初朝朝也曾怯生生地喊他父亲,虽然他知道那不是自己的骨肉,但毕竟养了几年。
如今,她却成了高高在上的郡主,看他的眼神像看陌生人。
想起秦王的威胁,沈明烨心中更是烦乱。
桑晚凝不再理会他,抱着朝朝转身离开。
小白经过沈明烨身边时,金瞳冷冷瞥了他一眼,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
沈明烨浑身一僵,不敢再追。
回到营帐,桑晚凝将朝朝安顿睡下,小白趴在榻边守着。
她坐在灯下,眉头紧锁。
“王妃。”柳长风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桑晚凝回过神,“柳先生请进。”
柳长风提着药箱进来,先看了看熟睡的朝朝,
又给小白检查了一番,才低声道,“王爷让我来传话,宴席还要些时候才能结束,请王妃不必等,早些歇息,另外,明日为燕世子诊脉之事,王爷说一切由王妃安排,只是需谨慎。”
“我明白。”桑晚凝点头,“燕世子那边,先生有几成把握?”
柳长风沉吟片刻,他也听说过燕观星的病状,“世子是先天心脉不足,加上幼时中过寒毒,虽然后来解了,但伤了根本。若是普通医治,只能温养续命,但……”
他顿了顿,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是摇摇头,“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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