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啊,真是这世上最毒的毒药,能让父子相疑,兄弟相残。
“父王。”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谢寒阙抬眼,看见朝朝抱着个小枕头,赤脚站在内帐门口,眼巴巴地望着他。
“怎么还没睡?”他放柔了声音。
“睡不着。”朝朝蹭过来,把小枕头放在父亲腿边,自己坐了上去,靠着谢寒阙的膝盖,“父王,您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谢寒阙看着女儿头顶的发旋,心中一片柔软:“父王只是想起了从前的事。”
“从前的事?是父王还能站起来时候的事吗?”朝朝仰起小脸,“青原说,父王从前可厉害了,是京城最英俊潇洒的公子,骑马射箭样样第一。”
谢寒阙哑然,“夸张了。”
“才没有,青原从不说谎。”朝朝认真道,“父王,等您好了,您亲自教我武功好不好?”
“好。”良久后,谢寒阙承诺道,只是他真的可以站起来吗?
朝朝满足地笑了,却又想起什么,小脸皱了起来:“可是父王,您真的不要朝朝的心头血吗?朝朝不怕疼的。”
谢寒阙心中一痛,摸了摸她的脸:“父王知道朝朝勇敢,但有些事,不是勇敢就可以去做的,你还小,不该承受这些。”
“那父王打算怎么办?”朝朝问。
谢寒阙沉默。
朝朝虽然年幼,却异常敏锐,她已经看出了问题的关键,父亲不愿伤害女儿,可他的兄弟们,却又不可能帮他。
“总会有办法的。”谢寒阙轻声道,不知是在安慰女儿,还是在安慰自己。
朝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眼睛一亮:“父王,小白是灵兽,它的血会不会也有用?”
谢寒阙一愣,这倒是他从未想过的方向。
白虎通灵,古籍中确有记载灵兽之血有奇效,但具体如何,却无人知晓。
“小白虽是朝朝的朋友,但取血之事非同小可,它未必愿意。”谢寒阙沉吟道,“且灵兽之血是否适用,还需问过柳先生。”
“那明天就问柳长风!”朝朝兴奋起来,“如果小白的血可以,父王就不用为难了!”
看着女儿雀跃的样子,谢寒阙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好,明天问柳先生。”他应允道,“现在,该去睡了。”
朝朝这才乖乖起身,抱着枕头回了内帐。
谢寒阙听着女儿细碎的脚步声,心中的阴霾似乎被驱散了些许。
也许,真的会有转机。
帐外,月光如水。
小白趴在营帐旁的空地上,金色的瞳孔在夜色中闪烁着幽光。
它的耳朵忽然竖起,转头看向营地东侧,那里是秦王营帐的方向。
低低的咆哮声在它喉间滚动,那是一种警告,对潜藏在黑暗中的威胁的本能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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