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惊喜,“尤其是之前常年冰麻无知觉的小腿下方,似乎有了一丝极微弱的气流感。”
他试着动了动脚趾,那以往如同顽石般难以驱使的脚趾,竟真的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
虽然幅度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这对于瘫痪多年的他来说,简直是惊涛骇浪。
朝朝欢呼一声:“父王的脚趾动了!我看见啦!”
柳长风更是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搓着手在原地转了个圈:“通了!真的开始通了!灵血药引果然有效!其包容疏导之力,远胜至亲热血!王爷,此法可行!绝对可行!”
希望,在这一刻变成了切实的光,照进了雍王府众人压抑已久的心底。
第一次治疗的成功,给众人注入了强心剂。
但柳长风依旧谨慎,坚持要观察三日,若无不良反应,再进行第二次。
这三日,谢寒阙明显感觉到双腿的不同。
虽然距离站立行走还遥不可及,但那常年如坠冰窟的阴冷麻木感确实减轻了,偶尔甚至能感受到一丝细微的,仿佛春芽破土般的酥痒。
小白也得到了最高规格的待遇。
最新鲜的猎物、最纯净的牛乳羊奶、甚至柳长风还特意配了些滋补气血的药草混在肉食里。
小白来者不拒,照单全收,体格似乎更见雄健,毛色愈发油光水滑,阳光下白得耀眼。
它和朝朝形影不离,俨然成了雍王府营地的特殊一员,连巡逻的侍卫经过它身边,也从最初的紧张警惕,变得习惯乃至有些敬畏。
然而,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第三日傍晚,残阳如血。
秦王谢霖的营帐内,气氛阴沉。
周显垂着头站在下首,大气不敢出。
秦王谢霖斜倚在铺着虎皮的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把镶嵌宝石的匕首,脸色在跳跃的烛火下明明灭灭。
“废物。”谢霖轻轻吐出两个字,声音不高,却让周显膝盖一软。
“殿下息怒!实在是那柳长风太过刁钻,还有那畜牲”周显急忙辩解。
“畜牲?”谢霖冷笑一声,匕首尖在指尖轻轻一点,沁出一颗血珠,“那可是能救本王那好弟弟的神兽呢。”
他舔去血珠,眼神阴鸷,“消息确认了?”
旁边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躬身道,“确认了。我们的人买通了雍王府一个负责丢弃药渣的杂役。药渣里除了常规的活血化瘀药材,多了几味极其罕见,专用于引导生机接续经脉的灵药,而且,雍王这几日气色明显好转,营中隐隐有传闻,说他的腿……有知觉了。”
谢霖手中的匕首笃一声钉在了案几上,入木三分。
“好,好得很。”他脸上在笑,眼里却毫无温度,“我这弟弟,瘫了这么多年,竟还有这般造化。本王带过来的畜生也能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谢霖此刻无比后悔,早知道他就不把白虎带过来了,本以为能让谢朝朝和谢玉珩命丧猎场。
书生低声道,“殿下,那白虎如今被雍王府护得铁桶一般,我们的人难以靠近,而且它本身凶悍异常,寻常手段恐怕不行。”
“谁说要直接对付那畜生了?”谢霖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它能救谢寒阙的腿,靠的是血,若是这血不干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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